和安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他做得很明显,并不怕大家知道。
相比和安,内敛害羞的贝芷意更不容易被人看透。
维克多其实有些隐忧,担心贝芷意是投降在和安强势的攻势下,没有来得及思考就直接被和安拿下了。
他想在大家都在的情况下探探贝芷意的口风,哪怕这样的行为有些越界,和安还因为他的多事瞪了他一眼。
他是很操心和安的,性格太犟,脾气太爆,常年待在这种异性很少人迹罕至的地方,曾经有一度,他觉得和安应该只能孤独终老了。
毕竟现代社会的女孩子,个个身披铠甲骁勇善战,在遇到贝芷意之前,他觉得所有女人遇到和安都可能是个灾难。
现在遇到了贝芷意,他又开始操心这个沉默的姑娘到底是打算投入几分真心。
他有时候觉得,他真的快要变成了和安的爸爸。
他想在自己回国之前,确定和安能够幸福,这个念头几乎要变成执念,环保的事情没有尽头,但是和安的幸福,能让他觉得他这几年的志愿者生活能有个圆满的圆。
拯救鲨鱼,拯救和安,在他心里其实是一样的。
所以他的眼神有些急切,向来挂着笑容的脸看起来也变得没有那么友善。
贝芷意喝了一大口可乐,才咽下卡在喉咙里又干又硬的牛肉饼。
在外人面前谈这些,是她的弱项。
她本来下意识的想要用低头脸红这种常用的招数敷衍过去,但是她看到了和安的表情。
他在喝可乐。
玻璃杯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拿着玻璃杯的手指有些用力,喝得很专心,仿佛并没有听到维克多的问话。
他在紧张。
贝芷意莫名的就懂了。
他们在一起之后,和安接下了维克多和依坦所有的调侃,唯独这一次,他在瞪了维克多一眼之后,选择了沉默。
贝芷意放下刀叉。
她红着脸踌躇了一会,然后抬头,除了和安,维克多和依坦都在看她。
她莫名的有些开心,因为和安有那么多真心待他的朋友。
“是我先忍不住的……”因为脸皮薄,她开口还是有些困难,声音很小,但是表述的很清晰,“不是和安先开始的……”
三个男人同时怔住。
觉得自己回答完毕的贝芷意又低下了头,抿着嘴开始和那块永远都吃不完的牛肉饼做斗争。
她以后,不能让和安做饭了。
再多的喜欢也无法蒙蔽掉他做饭真的太可怕的事实。
“什么叫你先开始的?”和安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问。
问出口又觉得杵在他边上看戏的两个人太碍眼,瞪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善:“还没吃完?”
维克多:“……”
依坦:“……”
“快点吃,你们在她不好意思说。”他干脆开始赶人。
等两个脸上写满了脏话和无语的电灯泡捧着半个难吃到极点的汉堡包离开大厅之后,和安立刻把自己吃饭的椅子往贝芷意旁边挪了挪。
他们两个本来就坐得近,这样一挪,几乎立刻贴在了一起。
……
贝芷意被一口牛肉饼噎到满脸通红。
“为什么是你先开始的。”和安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帮她拍背,嘴巴仍然没闲着。
“就是我先开始的。”贝芷意干脆放下刀叉,仍然是细声细气的语调,但是这次声音大了一点。
和安挑挑眉。
“我……”她张张嘴,理了下逻辑关系,“你不会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告白的。”
所以,是她先开始的,问他鲨鱼的事情,问他小樱和依坦能不能在一起,告诉他她想去看看海底,还有,那天晚上告诉纠结的他,他之前烦恼是因为他想的未来里面,其实没有她。
和安绅士,并且骄傲。
如果没有她那么明显的表现,他不会主动的。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为什么会答应的问题。
和安很久没出声。
贝芷意低着头专心的吃她的汉堡包,刀叉并用,切了半天,用壮士断腕的表情把硬邦邦的面包带上又咸又酸的黄瓜再加一小块牛肉饼,塞进嘴里,迅速的咀嚼。
好……难吃。
她心里默默的又感慨了一句。
和安挪走了她的盘子。
贝芷意左手叉右手刀的抬头,眼睛一花,整个人就被和安抬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
……
贝芷意拿着刀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一下,被和安面不改色的拿走,放到餐桌上。
“你很保守。”和安固定住她的腰,无视她红到不行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贝芷意吞咽了下口水,她终于在和难吃的牛肉汉堡的斗争中回过神,发现自己可能无意中点燃了某些东西。
和安现在看她的眼神,让她从脊椎末梢开始,一路酥酥麻麻的弥漫到全身,她手脚有些发软。
这么亲密的姿势,除了在水下,和安从来没有做过。
“你很保守。”他重复了一句,“所以我一直觉得,在你父母同意我们交往之前,我都不应该越界。”
“我怕我越界了,万一……”他皱了皱眉,不想把这个可能性说出口,索性简略的带过,“你后面的日子会很难过。”
贝芷意的细眉拧了起来,因为和安简略带过的可能性。
和安的大手摸了摸她的眉心。
他在紧张,因为他空着的那只手又开始拽她的手。
“但是我现在,有点忍不住了。”他懊恼的皱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