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赵琴落确实有些乏累,加之吃的太饱更加感到慵懒,
的确想要休息休息。
寒月凡和秋呈子喝的正欢,
白渃薇过来拉赵琴落道:“走吧妹子,
别管他们了。今日咱们姐妹说说心里话。”
寒月凡冲白渃薇施礼:“劳烦大嫂照顾阿落。”然后又冲赵琴落微一点头。
此刻赵琴落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对白渃薇一家也倍感亲切,
便随白渃薇带糖糖先去休息。
堂屋只剩下两个男人对饮甚欢。
寒月凡用樽喝,
秋呈子干脆用碗喝。
“大哥酒量比当年更胜。”寒月凡又替秋呈子满上美酒道。
秋呈子端起碗来与寒月凡碰了碰道:“没有没有,
也就今日你来了,
我老秋才能大开酒戒,平日你嫂子说我酒品差,
管得严着呢。”
寒月凡也抿了一口酒水道:“我也多年未沾佳酿,
险些忘记了个中滋味。”
“小凡,你是不是太操劳了。大哥我眼瞅着你气色比起先年差了许多。”
寒月凡摇头:“我操劳什么,
寒庄交给平念快两年了。”
秋呈子压低嗓门道:“三弟也还没成家?”
寒月凡摇头。
秋呈子也跟着直摇头:“怨不得你嫂子叫我给你开开窍,你们这一个个的跟铁树一般不开花了。”
寒月凡笑道:“大哥,铁树不开花的典故可不是这样用的。”
秋呈子我就那么些水平,不过,
你看你大哥现在把小日子过的不错吧。”
寒月凡一饮而尽道:“大哥,
我很羡慕你。”
秋呈子正色道:“羡慕什么,你不是也已经有了意中人。你要愿意,不也随时可以过这些的日子。”
寒月凡又满上一杯,
一口而净。
秋呈子忙道:“慢点喝,我这都是烈酒,后劲大着呢。”
寒月凡却是听而不闻,又满上一杯道:“今日就与大哥不醉不归了。”
秋呈子细查颜色道:“别看你大哥是个粗人,可我也看出来了,你有心事是不是?”
寒月凡只是闷头喝酒。
秋呈子又道:“莫不是,凡弟还想着那件事?”
“哪件?”
“你爹……?”秋呈子小心翼翼。
“我没爹,不是这个。”寒月凡说的斩钉截铁。
“哦,”秋呈子碰了钉子,悻悻地道:“那你呕心沥血打理寒庄这么多年,还是想将玄天阁一除而后快了?”
“嗯。”寒月凡没有多言,只是一个字却十分有分量。
“如此而言,”秋呈子道:“你是担心你有意外,耽误了弟妹不是。”
寒月凡没有说话,又给秋呈子和自己都满上一杯。
“人各有命,”秋呈子道:“恕大哥直言,你担负不起天下人的性命。当年,你能带着我们逃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何苦还要让自己背这么多呢。”
“我知道,我又不是要做英雄。”
“你要除玄天阁,还不是想把他们豢养的杀手都解救出来。”
“身上担了这么多人命,总得做些事情,积点德。”
秋呈子道:“若问人命,大哥手上也沾染过无辜人的血,你为何不能自我救赎,何苦这般逼自己。”
寒月凡一饮而尽道:“大哥多大时候入阁的?”
秋呈子想了想道:“约摸已经成年了。”
寒月凡声音沉重:“所以是不一样的,大哥若去问问平念,他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我八岁去了玄天阁,若不是得幸于大哥庇护,在那里就是葬送一生。”
寒月凡顿了顿继续道:“至少我还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每年这么多幼童被送往玄天阁,走着跟我一样的道路,却什么也不做。”
寒月凡一语直击秋呈子心尖,堵得他整个心头冰凉一片,连口中的酒都有了寒意。
秋呈子知道,虽然同为玄天阁出身,但如同寒月凡若言,他永远也不能体会一个孩子在玄天阁内成长的感受。
突然之间,相劝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那你什么时候动手,大哥定会相随。”千言万语哽在心间,秋呈子只说出这一句话。
“快了,”寒月凡长吁一口气道:“原本该还有四五年光景,近来看江湖风云,怕是只在一两年之内。”
秋呈子细想片刻道:“没有把握的是吗?”
寒月凡又痛饮一杯道:“大哥,我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
秋呈子连连摆手:“若是托孤遗言什么的,我可不应允。”
寒月凡没有停下话语:“大哥既然早已远离是非,起事的时候,我希望大哥不要参与。最近诸多线索显示,我可断言阿落的家族恐怕也牵涉其中,若我有事,但求大哥之后可以对阿落一家多有照应。”
秋呈子恼道:“大丈夫如此这般就失了气势,这可不似我认识的寒光月影。”
寒月凡苦笑了下,道:“不瞒你说,这么多年纷争不断,昼夜警惕,我早已感到累了。”
赵琴落歇在了白渃薇为她安置的客房里,一眠而醒,发现寒月凡正坐在床头,定定地望着自己。
“怎么这样看着人家。”赵琴落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
寒月凡道:“你睡着的样子好傻。”
好像很满足的样子,偶尔还会口角含笑。
“你睡着的时候才傻。”
寒月凡愣住,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赵琴落朝窗外望去,已经日落西山,不禁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