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就不会死。”
不知是不是由于喝了酒的关系,柳饮雪变得悲天悯人起来,絮絮叨叨的话一直没停。
“我阴险残忍,可我只是不想看到人在将死未死之前挣扎痛苦的样子,一剂毒,能带给他们彻底的解脱。”
对于杀人,每个人都擅于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残忍可以解释成不忍,嗜血可以释义为善良。不过是让自己心里更平衡些,不至于午夜时分梦回梦魇。
谢眸将头枕在双臂间,伸手捏了片豆腐干放进嘴里。
味道不如‘莫停留’的。
她大概是真的想念‘莫停留’了。
战秋狂将喝多的柳饮雪背回了客栈,牵着谢眸往王府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觉得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要跟你姐做任何解释,留了书信直接走人。当然,我会提前跟荣王和辰老弟他们打好招呼。”
他的身上还带着酒味,话语间却十分清醒。
她本也是这个打算,战秋狂不过将她潜意识里的想法具象化的表述了出来。
谢眸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回去就写信。”
空气中飘过阵熟悉的脂粉味。谢眸立刻警觉的拽住了战秋狂的胳膊。
女人对有些事的第六感是极强的,比如,面对情敌时。
树下的阴影里站了个窈窕的身影,虽蒙面,那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柔情似水,一看就知是个绝世美人。
谢眸还未开口,战秋狂已经咬牙切齿:“申楚眠,你还敢来!”
申楚眠不敢走出阴影,只是低声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谢眸侧身要走:“那个……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战秋狂拉住她,再对申楚眠道“你有话快说,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要耽误时间!”
纵使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听到他这般刻薄的回复,也断然再说不出一个字。
申楚眠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只是那方纱布蒙住了她的嘴巴。
她的身子逐渐后退,再退就要消失在他们眼前的视线里了。
谢眸忙叫住了她:“申姑娘!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战秋狂哼出声冷笑。
申楚眠凄然:“多谢谢姑娘记挂,今后……我也没想好。”
“你们青蓬阁的小阁主就在金陵,你可要多加小心,最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番话谢眸说的极为恳切,绝无半分耍心机的用途。
大概是面对这么一张美艳的脸,谢眸不自觉就说出了诚恳的话。
她也不知申楚眠是怎么想的,只是在晦暗的角落下,申楚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谢眸眨了眨眼。
“多谢……我知道,我这就走。”
转过身后又不死心的回过头,眼神柔情眷恋的望着战秋狂。
娇柔的声音带着不舍:“秋狂,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战秋狂翻了个白眼:“不送。”
薄情寡义的态度刺伤了申楚眠,眼角似乎滴落下了泪水。
两个人继续往王府走,谢眸突然叹了口气。
战秋狂挑眉:“你叹什么气?”
“这个申姑娘肯定是一直在跟踪咱们,不然怎么会挑在咱们离城前出现道别?”
“你才知道?”
谢眸张目结舌:“啊?她跟踪咱们你一直知道?那你怎么……”
战秋狂抱住她的腰身,道:“没什么可说的,我量她没那么大胆子,只是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若她再阴魂不散我就打算去找一趟冷千度了。”
谢眸沉吟道:“申姑娘的武功也不弱,居然能在青蓬阁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的跟着咱们。”
“马马虎虎吧,擅长鬼鬼祟祟,躲在背后阴人。”
“……她怎么说也是你前妻,你怎么这么不留情面?”
战秋狂给了她一个爆栗:“客观评价。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她。”
因为那段往事被江湖人议论耻笑,痴心还在时尚且能够自处,发觉自己不过是作了被人利用的工具,那股滋味自然难以为外人道。
这些年他背负了多少骂名与不公,又有多少责骂是百里炀明明知道却不得不压给他的?
有感而发,谢眸忽而迎面抱住了他。
战秋狂有些无措,却笑了:“怎么了?”
“我想到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上看日出晚上看落日,可以在山野间喝酒大笑,我给你讲我以前的故事。就我们两个……”
她的声音柔且轻,像在编织梦境。
他抚摸着她脑后的发丝,点头:“好。”
沈书明身体好转的十分快,只除了那双腿。
他却对能有这个结果相当知足,甚至对着谢眸开起玩笑来。
“如今想来画舫那夜的‘谢姑娘’确实少了几分冷艳,多了些沉稳的睿智,我是向来知道谢大侠会易容术,只没想到会用到自己孙女身上。”
沈书明的脸沧桑了许多,那是被残酷现实侵袭过的痕迹。
谢眸对这个身怀大义、责任一肩挑的男子心生崇拜仰慕。
关放远逐渐清醒后,谢眸才对沈月道明了自己的打算。
沈月眼眶立刻红了:“眸儿……我……”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我也一样。可是月儿,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或许有一天荣王能够想明白,到时就会放你出府了。我姐姐还在这里,她肯定会帮着你说话劝荣王,凡事不可太悲观。”
“我知道……”
“如今有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