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不去死呢?】
【在你死之前他不会凉的,放心吧。】
【哦对了,你跟阿鹤在一块了?帮我跟他说一声,白费我以前那么喜欢他的歌了,眼光差成这样,找了个破鞋呢:)】
书念看到这个话的时候,谢如鹤恰好在她旁边。
大概突然注意到她正在看得内容,谢如鹤立刻拿过了她的手机,藏到背后:“别看这些,我陪你玩游戏?”
她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摇了摇头。
“我去睡觉。”
时间很快就转到了周四那天,又是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
因为下午到晚上的这段时间,书念一般都会呆在录音棚里,所以她会在早上的时候去医院做完心理治疗。
而她晚上睡得晚,自己也不记治疗的时间,基本起不来床。
都是谢如鹤过来把她叫醒。
但这天。
书念很早就醒来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她平静地坐了起来,爬下床去洗漱。
随后机械般地走到了衣柜面前,随手拿了套衣服换上。
书念的目光一扫,注意到书桌上的便利贴。她想了几秒,走过去在便利贴上写了一行字:【我去医院,中午之前会回来。书念。】
写完最后一个字,书念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了房门。她停在谢如鹤的房间门口,轻手轻脚地把那张便利贴贴在他的门上。
还没等她贴牢,木门忽然从里边开启。
便利贴顺势掉到了地上。
谢如鹤的模样也出现在她的眼中。他穿着休闲的短袖短裤,头发看起来显得蓬松,神情却清醒得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安静几秒。
谢如鹤盯着书念的脸,定了片刻。他的眼睫一动,目光向下一扫,注意到地上的便利贴,便弯腰捡了起来,沉默着把上面的话看完。
他把便利贴放进口袋里,伸手把她的衣领整理好,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去医院?”
书念避开他的视线:“起得早,就早点去。”
谢如鹤说:“那怎么没叫我。”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书念的神情平淡,声音也轻轻的,“我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就觉得没什么关系。”
谢如鹤沉默了半晌,没有因为她这种态度而生气,只是说:“你等我一下,先吃点东西,我再送你一起过去。”
书念抿了抿唇,依然生硬地拒绝:“我去外面买一点就好了。”
“嗯,那你等我一会儿。”谢如鹤说,“我去洗把脸就跟你一起出门。”
“我说了不用!”因为他格外坚持的态度,书念突然发了脾气,“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我做什么你都陪着,这不可能的。”
谢如鹤的眸色漆黑,喉结滑动了下,艰涩道:“为什么不可能。”
“你的时间不应该全部都花在我的身上。”知道自己这样跟他发脾气不好,书念还是忍不住,尾音发着颤,“我在外面多长的时间,你就陪着在外面呆了多长的时间。你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应该像是,为了我才这样活着。”
“……”
“没有一个人应该是为了另一个人活着的。你这样,会让我会觉得……”书念红了眼,把脑袋别开,“总是会想……我是不是你的一个很难以承受的累赘。”
也许开始的时候不会这样觉得。
但等时间长了,就会渐渐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
最后选择抛弃掉。
“我这几天一直有在想……”书念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眼泪顺势向下掉,“我是不是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死掉。”
闻言,谢如鹤的呼吸停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如果是那样,我也不用忍受那一个星期的折磨,我就可以去见我爸爸,我妈妈也不会因为我天天跟王叔叔吵架,你也不用被人说……找了一个这样的女朋友。”书念用手背挡着眼,抽抽噎噎的,“我、我也不会过得那么煎熬了……”
房子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书念强忍着的哭声。
良久后。
“书念。”谢如鹤扯下她的手,将她的双眼露出来。他的声线绷得发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断开来,“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听不了。”谢如鹤给她擦眼泪,声音沙哑低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你的身上。”
“就是不可能……”
“可是。”谢如鹤轻声说,“——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书念的眼泪还在掉,怔怔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在一瞬间像是跟年少的时候重叠了起来,身上发着浅浅的光,对着害怕得在掉眼泪的她说:“我送你回去。”
因为一把伞而来的交集。
她站在光亮处,生得像个瓷娃娃,脆弱而又美好,却有种和外貌完全不同的性格。撑着一把淡蓝色的伞,缓缓走过来,替他中断了那冰凉的雨,以及难听的辱骂。
总做着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却永远都是善良的。
给人带来暖意。
也让他滋生出一些难以言说的渴望和阴暗面。
总是跟在她的身后,理直气壮地掩饰着自己的意图,离着那不远不近的三米距离。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生气,闹脾气般地把他当成空气。
却在之后的一场小意外中,正式拉近了这三米的距离。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