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却带着笑意,“表哥如此倒是不声不响地看了我的笑话了!”
秦若心也起身见礼,“多谢陆公子记挂。”
陆远庭先是对秦若心回了一礼,才跟林舒言打趣道:“怎么就是笑话了,我瞧着你厉害得很。”
林舒言撇撇嘴,“哪里厉害了,还不是输给秦姐姐。倒是表哥,你方才说我可惜,哪里可惜了?”
陆远庭眼睛一眨,便将刚刚林舒言的问题指了出来,他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公正,“原本你们倒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只是后来表妹却是不如秦小姐思虑周全,你太在意眼下,倒是忘了顾全大局。”
她确实有这个毛病,以前培训的时候就有老师说过她有些鲁莽,不够细致,只顾眼前,不计长远。这都叫他看出来了,陆远庭在这方面却有几分造诣。
林舒言低着头,叫着手帕不说话,嘴角却悄悄上抿,就是要叫他发现她的问题,才好请他指导呀。
陆远庭见林舒言低着头,以为自己说的太重,于是转了个话头,带着些许的安慰之意,“不过表妹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我猜秦小姐定是在这方面有了许久的研究,表妹输了也不算冤枉。”
林舒言听到他安慰她,虽然也感觉到温暖,但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她压下嘴角,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真的吗?表哥不会笑话我吧?”
她这样小心翼翼地求证,陆远庭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真的!表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舒言这才高兴起来,眼中的光芒更甚,“那好吧,我就姑且相信表哥吧。”又笑意盈盈的招呼陆远庭坐下,“表哥坐下我们一同和秦姐姐聊聊天吧。”
见她没有被他的话打击,陆远庭也放下心来,又看到她上扬的嘴角,波光流转的眼眸,陆远庭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笑意,从善如流的顺着林舒言的意坐下同她们聊天了。
陆家是大户人家,各个庭院自然也是修建的错落有致,别出心裁。
坐在院里的亭中,上有树荫瓦台的遮掩,入目既是精心设计的自然景色,不时地还有清凉舒适的微风吹来,丝毫不会感到初夏的闷热,只觉得清爽惬意。
他们三人坐在亭中,偶尔说些怪事趣闻,倒还算聊得投机。当然,更多是林舒言和秦若心在聊。陆远庭作为在场唯一的男子,更多的是倾听,只是他见多识广,偶尔的加入其中,倒更加妙趣横生。
林舒言谈吐得体,幽默风趣,却是让陆远庭刮目相看。以往的表妹虽说不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但与人聊天的时候总喜欢挖苦他人,让陆远庭在一旁十分为难。
如今她妙语连珠,笑靥如花,进退自如,陆远庭看在眼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时候不早,夕阳懒懒的斜挂在空中,晕黄的霞光透过间隙漫在了陆远庭身上,他抬头,眼眸与暖光相辉映,更是一片澄明清澈。
他真好看。
林舒言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在心里感叹道。
今日闲下来,想起之前被他带回的秦若心已经有所好转,才特来探望,又遇见林舒言,不自觉坐了半个下午。如今天色不早,陆远庭起身准备告辞,“秦小姐,表妹,你们好好聊。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林舒言听到他要走,也连忙起身,“等等,表哥,你暂且等我一会好吗?”
陆远庭未置可否,却是站在一旁等待。
林舒言这才转头同秦若心告别,脸上满是歉意,“秦姐姐,我还有一些事想同表哥说,今日就不陪你了,改日再来找你。”
秦若心笑着,语气温婉,“妹妹有事就先走吧,改日我再恭候妹妹。”
林舒言报以一笑,走到陆远庭旁边,柔柔的喊了声,“表哥。”
*
走出秦若心所住的院子,便是陆家的大后院了,路边种了一些不知名的果树,大抵是装饰用的,晶莹透亮,却小小的,中看不中用。林舒言只瞧了一眼,便瞥回了目光,她还在思忖着要如何跟陆远庭开口。
她慢吞吞走在陆远庭身侧,也只是微微落后于他,她不开口,陆远庭也不询问她有什么事。
他就是这样,给人许多的空间,从不逼迫。你愿意开口,他就洗耳恭听,你不知怎么开口,他也就不问。
林舒言快走两步,平行在他身侧,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听得清楚,“表哥,其实我是想跟你道歉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麻烦你。经过这次大病之后,我才好好想清楚是我做的不对,希望表哥能原谅我以前的过失。”
她语气真诚,说得极慢,一字一句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陆远庭侧头望了眼低着头的林舒言,她身量娇小,此时正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跟他赔罪。
他心想:表妹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她不过是刁蛮任性了些,她年纪还小,年轻又张扬,即使犯了些错,她好好道歉了,那这些事就不应该一直留在心里。
陆远庭发出一声轻笑,“表妹不说,我都不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了,我只看到现在的表妹娇巧可人,让人喜欢的很。”
林舒言蓦的抬头,一双水光濛濛的眼眸望着陆远庭,“真的吗?表哥也喜欢吗?”
她的眼神太过清亮纯粹,陆远庭心头一动,撇开目光,“我们都很喜欢现在的表妹。”
不是他喜欢,是我们都喜欢。林舒言暗暗叹了一口气,却假装没有听出陆远庭的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