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看了殷受一眼,见他脸色阴郁,奇怪道,“你这几天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么?”
终于发现他不高兴了,殷受蹙眉道,“这些女子原先看见我哪个不是欢喜紧张,现在爱答不理,要多远离多远了。”她对她们倒好,肯花时间陪,肯花精力哄,也不见她在他身上花心思。
甘棠听了莞尔,“皮相决定了她们是否会对你一见钟情,性情和内在决定了她们能不能长久喜欢你,你成日对她们紧绷着脸,再俊的脸,也有看腻的时候啊。”
殷受脸色臭臭的,“我对她们和颜悦色,岂不是中了你的奸计,我哪有这么蠢。”
甘棠听得哑然,哈哈乐了一声道,“我倒还没想这么远的。”感情讲究的是顺其自然,她倒没想起要横加干预,考验什么的不是很无聊,她只是在发展这一个行业,胭脂水粉化妆品,是个非常适合女子又有大利益的行当,这些女子将来都算是她的门生,总能挑出一些能当事的。
更何况小女孩漂漂亮亮的,又没什么坏心思,相处起来很轻松罢。
殷受见甘棠支着额头笑,漂亮得很,凝视了一会儿,朝她伸出手摊开掌心,目光灼灼道,“棠梨,你也给我祈福祈福,你还没给我祈福过。”
这人。
甘棠啼笑皆非,把他手拍落了,“你幼不幼稚。”
殷受也笑了起来,反手握着她的手拉到唇边,啄吻了一下就哈哈乐道,“那我给你祈福也是一样的。”
臭不要脸的。
甘棠懒得理他,给他把了脉,便道,“有苏氏在年方和崇国之间,恰好汾水流经,眼下有苏氏既是臣服于殷商,我去看看,条件合适的话,崇竹渠直接自有苏氏横穿到崇国,会省很多人力物力。”
殷受嗯了一声道,“我随你一道去。”
甘棠摇头,“我是去勘探,跋山涉水,你的身体虽稳健了许多,但没完全恢复,你在崇国好好养着,等我回来给你复诊。”
殷受道,“上山我还能上得的,你去又不是带兵打仗。”
甘棠见他说得坦荡,心里倒是微微一动。
在她看来,殷受这个人,实在很有些特长。
比如他那一身神力,眼下使不出来三分,身体不好,上不得战场,武功大打折扣,却也没见他抱怨沮丧的,也不见担心治不治得好。
若说他在意,他是这么个浑不在意的态度,若说不在意,派出去寻药的人千八百不说,自己又常常在武场上勤加练习,勤奋程度到了她给的极限,这还是配合药浴的情况下,
这样的心性,也着实少见。
甘棠这般想着,便反手握了握被他拉住的手,轻声道,“你好好养着,养好了底子,往后我瞧起来也松快些,放心罢,我定想办法让你恢复如初。”
殷受有些觉得她看不开,心里又莫名起了些甜意,唔了一声,“我想想罢。”他们刚刚在一起,他这边近来没什么事,便想和她多相处相处,毕竟他的妻子非同寻常人,心冷心硬,离得久隔得远了,说不定又生出了别的念头,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甘棠就笑道,“你还是好好养着罢,免得以后抱不动我,那岂不是笑话。”
殷受身体一僵,心里那只野兽纵跳了一下,声音因克制着惊喜显得发哑暗沉,“棠梨,你愿意给我抱了么?”那还真是惊喜了,坐实了夫妻关系,跟现在又很不一样,他渴盼这件事渴盼两三年了。
什么话,他每晚不都乘着她睡着把她偷到床榻上么……
甘棠心头一跳,瞧见殷受的表情,脑子里真是闪过了熙凤姐啐人的模样,掰着他的手指用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不龌龊。”
原来不是他理解的那样,失望。
再说他身为夫君,想一想哪里就龌龊了。
殷受唉唉唤疼,“我错了我错了,棠梨你虽然是圣巫女,也别太霸道了些,我堂堂殷商储君,不主动问一问,还等着你临幸不成?”虽然眼下情形也差不多了。
甘棠松了手,咳咳了一声道,“你别给我闹,我这次是有正事,不是游山玩水,你先前不是在有苏氏发现一处矿山么?我顺道去看看,若成,我来这里开一处冶炼工坊,可供崇明锻造兵器用。”
殷受见她态度坚决,便点头道,“那你什么时候启程,什么时候回。”
这一去事情多,只怕要大半年的。
甘棠道,“大概要六个月……”
甘棠说着见殷受的脸以光速黑沉下去,不由失笑,想着三个月后他身体该会好一些,便斟酌道,“三个月后你若无事,可来寻我。”当真是少年人,放在了心上,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了。
第50章
可是出了什么事
考虑到近来不太平,甘棠自竹邑跟来的骑兵队里点出了五百精良,
护送她和十余民水工一同前往汾水。
崇明点了五百余人给她,
甘棠拒绝了,“带的人太多,
反倒招摇,有苏氏与崇国年方离得都不远,
我已修书送至年方,
介时当真有异,
年族族长配合南宫适用兵,也是一样的,
你给我一道调令,
确保我拿着调令能调动守兵便可。”
有人特意针对她,
甘棠出行便小心了许多,尤其敌在暗我在明,
不得不防。
殷受点头道,“如此也好,对方按兵不动,
我们亦难抓出错处,
处置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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