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锦姝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她还喜欢你吗?”
长生一五一十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包括锦姝早上醒来见不到陆奶娘时那种极度的惊慌无助,包括她看到陆奶娘生病后真心真意的关心。然后不加任何评说,任由明净自个发呆。
明净怔了半天才抱着头垂下去,无比自责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做的这一切全是为锦姝好。是我大意了,忽视了大嫂去世这三年,锦姝几乎一时也离不开她,而她又确实对锦姝照顾得无微不至,再加上大嫂生前视她如母,所以才把我们都骗过。如果她突然不见了,最受打击的人就是锦姝,而不是那个可能存在的幕后之人。我失查三年,已经错得很严重,又差点再一次害惨了锦姝,如果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地府里向大嫂谢罪!”
长生不忍心他太过自责,陆奶娘掩藏得太好了,锦姝又太依赖她了。她这一次能露出破绽,是因为太过忌讳自己是明澈从晋阳亲选,所以才处处打压提防,反而露出了马脚,要不然谁能轻易察觉?
“嗯,别这样,现在弥补并不晚,锦姝虽然内向孤僻,但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而且我感觉陆奶娘只是为了某种目的想欺骗控制锦姝,并不是真心想害她,也没有过任何虐待她的行为,甚至算得上是无微不至,这也是三年来无人察觉得主要原因。”
明净猛地抬起头:“她是锦姝院的管事,日常开支均由她掌管,衣食住行府里全包,月银大哥给加到三两,我娘做了姨娘也才二两,她还有什么目的?要银子要地尽管说,只要锦姝好大哥什么都会答应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嫂生前视她如母,锦姝亲近她胜过任何人,她对得起她们吗?”
“是,大少奶奶和锦姝小姐对她来说都很重要,我也相信她是真心对她们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还有人对她来说比大少奶奶和锦姝更重要呢?如果两者利益有冲突,三公子觉得她会怎么做?”
明净怔怔地看着长生因为有些激动而发红的容颜,目光如同一个落水的孩子等待救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比大嫂和锦姝更重要?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我全然不知道?”
“你能不能尽快查出陆奶娘和白梅的身世?”
☆、第69章、暗流涌动
大年初二,陆奶娘染了风寒的事还是让老夫人和三公子知道了,吩咐立即派人请医抓药。
好在醉酒的事没有传出去,若传出来整个锦姝院的人都要受罚,所以大家自觉封口。初二晚上,三公子明净来看望小锦姝,也屈尊去探了陆奶娘的病,见她病已大好,能靠着被子坐起,就叮咛了几句,又吩咐服侍的婆子退出去,他有话问,却瞥见陆奶娘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
他忍住心中的愤恨,满面愁绪地说:“这个周姑娘和前几次的教养姑姑不同,她是大公子从晋阳亲自找下的,可是姝儿还是不肯见她。若冒然辞退她对大公子不尊重,大过年的也不合适,她家又那么远,传出去让人说谢府刻薄,留下又没有半点用处,还得白白养着,我都快烦死了。陆妈妈能否再想法劝劝姝儿,看能不能接受她?我就没那么为难了。”
陆奶娘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满面的为难:“我虽是个奴才,但对大小姐的疼爱却不比主子少半分,看到她这幅样子,我都愁死了,劝得紧了又怕吓着她。你们刚回来那晚,我瞅着周姑娘老成庄重,又是大公子挑选的,就趁着她高兴提及此事,又顺着她的意使劲地夸周姑娘,可她听说一个生人要留在锦姝院,还要天天见面,立即吓得大哭起来,哄了半天才好了。我怕吓坏她,又贪杯染了风寒,还没顾得上再提。要不等我略好些再劝劝她?”
明净赶紧摆摆手:“罢了罢了!千万别吓坏了姝儿!她虽是大公子聘下的,可姝儿不肯要谁也没法子。这样吧,没有征得大公子同意,大过年的也不好把人掀出去,且先留几日,吃喝上别亏待了,我让豆黄告诉她不要出西跨院,你也派人盯着点,省得乱跑吓到姝儿,等过了初五我就给大哥发急信,若他肯了就立即送走。”
说完嘱咐陆奶娘好好养病就抬脚走人了,走了屋门恨得拳头都攥紧了,怕被人发觉还是忍住了。
陆奶娘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周长生走只是个时间问题,又不能出西跨院,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也就没必要再提起她吓唬姝儿了。
谢府的新年一如既往地过着,长生明面上没有任何事可做,一幅吃着闲饭等走人的样子,整天除了看书吃饭就是睡觉。她索性花一点碎银,让豆黄弄来些边角料子和丝钱香料,做些荷包香囊头花之类,权当打发时间,也为让有些人知道她确实闲得发慌。
初三晚上吃过饭,她怕做坏眼睛晚上一般不做针线活,就拿了一本书看,她刚来锦姝院时认识的第一个小丫头青苗却进来了,说是来看看周姑娘。
进门后就眼馋地盯着桌上的点心瓜子,长生被她天真烂漫的样子逗笑了,让豆黄端到面前任其享用。
青苗吃了几块点心,贪婪而艳羡地看着笸箩里花花绿绿的东西,凑到长生耳边讨好地说:“从第一次见姑娘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真盼着姑娘能留下呀,我也就有个去处了。”
长生心里一动,这个小丫头看似天真烂漫,忽然献殷勤有什么目的?难道是陆奶娘派来的?莫非她听了明净的话之后,不相信自己果真会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