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难得安分地在桌前坐定了,一声不吭地闷着头吃早饭。吃了两口,还偷偷抬起头看她两眼,然后再继续吃……像是就着她下饭似的。郁辞对此也只当不知道,不紧不慢地喝着粥。
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让人坐立不安,除了薛忱闷头大口喝粥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
薛忱第一个放下筷子和已经空了的大碗。他平时本来就跟多动症儿童似的怎么也坐不住,这会儿越发有些焦虑不安,一边坐在桌前、耷拉着脑袋偷偷用余光去看郁辞,一边在桌子底下玩自己的手指。
那模样,看起来活像是做错了事、等着挨自己骂的学生,简直一模一样、半点都没有不同。
郁辞很快也吃完放下了碗筷,站起来收拾桌子。原本还在玩手指的薛忱刷的一下也站了起来、抢在她前面飞快地收拾掉了桌上的碗筷、甚至都还端到厨房里抢着洗干净了。
他洗完碗沾了一手的水、习惯性地甩了两下,很快就被一只比自己小上了一整圈的手握住,然后又拿了擦手巾来、慢慢地把他两只手上的水都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那双手这才又再一次握住了他。
薛忱用力地反握住她,稍稍低头,立时就对上了郁辞的视线。
他条件反射地冲她笑了一下。
“我昨天给苏望打过电话,他说何指导昨晚来查房,让你今天去找他。”郁辞看着他,终于开口说了这个早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句话,“你是先回去、向何指导解释清楚,还是……我们先谈谈?”
薛忱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