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陶极其认真地说:“今日我娘亲身子不舒服,她已经连连吐了好几次了。我如果跟娘亲睡,她就不能好好养病,到时候病的严重就更难受了……”
他小孩子一个年岁虽然不大,却是懂得察言观色,孝顺父母的。
南巧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然后转头去看吴嫂子,担心地问她:“嫂子,你身体不舒服?”
吴嫂子的脸顿时就红了,急忙摆手,跟南巧和苏满树说:“哎呀,你们别听年陶乱说,我身体舒服着呢,没事的,没事的,年陶,快到娘亲这里来,别缠着你满树叔了。”
年陶自然是不干的,搂着苏满树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娘亲娘亲,你上次生病,就是将我托付给了满树叔,为什么这次不让了呢?”
吴嫂子尴尬不已,伸手想把儿子抱回来,低声说:“上一次,你满树叔不是还没成亲吗?现在你满树叔有你婶子了,不方便了。乖,年陶,你过来,到娘亲这里来……”
吴嫂子话还没说完,年陶就把话接了过去,自作聪明说:“那么,娘亲,是不是我只要跟满树婶子说好,我就可以跟满树叔在一起了?”
他也不等吴嫂子说话,直接就南巧可怜兮兮地哀求,“婶子婶子,我求求你了……”
看着年陶这般可怜兮兮地模样,她也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便转头跟吴嫂子说:“嫂子,既然你身体不舒服,让年陶跟我和满树住一晚上,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吴嫂子急忙摆手,“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我怎么能让年陶去打扰你们呢。别听年陶胡说,你嫂子我没什么事的,就是……就是……”
苏满树也开口道:“嫂子,你身体不舒服,就好生养身体,年陶我和南巧带着,吴大哥也能腾出精力来照顾你。”
吴嫂子的脸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红着脸,揪着手指,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之后,苏满树就把年陶扛在肩上,带着他往大屋子。南巧怕吴嫂子身体不适,便一直跟在她身边扶着她。
吴嫂子握住南巧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弟妹啊,你不用这么紧张,嫂子身体没事的。”
“嫂子,你要是不舒服,千万不要挺着,我现在药材库,若是你需要什么药材,我明日去找嬷嬷要一些就好了。”
“哎呀,弟妹,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啊……我啊,我其实不是生病了,年陶他小孩子不懂事,就会胡言乱语地瞎说话。”
南巧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担忧地问:“吴嫂子,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年陶说你今天吐了好几回了?”
“我其实是……我其实是……”吴嫂子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朝着前面跟苏满树并排走的吴大哥剜了一眼,才咬着牙说:“我其实是有了身子热血校园!”
南巧:“……”
吴嫂子说:“我今日起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后来在医药局磨药粉的时候,忍不住就吐了。当时,正好杨嬷嬷就在身边,帮我把了脉,说我……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了。哎呀,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竟然!都怪你吴大哥……我、我这可怎么见人啊!”
她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脸,根本就不去看南巧。南巧急忙拉住她,急忙劝道:“嫂子,这可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见人的。你今日早上还跟我说过,要往有了身子的妇人身边凑凑,能沾染些喜气的吗?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日后白日里我就去沾新月姐姐的喜气,回来我就沾你的喜气……”
吴嫂子被南巧几句话逗乐了,拍着大腿无不叹息道:“你说说这事儿弄的,明明是我期望你和满树赶快有娃娃,结果竟然自己比你们还要先一步……真是……”
南巧扶着吴嫂子一路有说有笑地回了大屋,当然年陶最后还是被吴大哥抱走了。他抱走年陶时,还跟苏满树和南巧憨厚地笑了笑,毫无预兆地说了句,“你们也努力啊!”
苏满树被吴大哥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南巧却了然于心,整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先头是程新月有了身孕,如今又是吴嫂子有了身孕。她噘着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怜兮兮地想,她怎么就是没有苏满树的娃娃呢?
苏满树洗漱回来,见南巧呆呆地坐在炕沿边,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愁眉苦脸地仰头望天,立即走了过来,担忧地问她:“是肚子不舒服?”
南巧摇了摇头,她还真希望肚子不舒服呢。吴嫂子不说是,要先不舒服,才能有了娃娃吗?
苏满树见她摇头,但是脸上的愁容依旧还在,也不知道在她为什么事情发愁。他想了想,南巧的月事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是月事照常的小腹痛,那么也就只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舒服。
他把被褥铺好,然后俯身把南巧抱到了窄炕上,脱了她外衫,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了被子里。然后,他就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温热宽厚的大掌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力道轻柔地替她揉着小腹。
南巧被碰到了痒痒的,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伸树小手去抓苏满树的手,想让他停下来。
苏满树低声道:“月儿,有没有舒服些?”
南巧本就没有不舒服,是苏满树自己想多了,她急忙跟苏满树解释,说自己是一点都没有不舒服。
苏满树眉头微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