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分钟一条的频率完全可以定义为“骚扰”,只是对方不是别人,是他的小媳妇儿。
遇到红灯,顾言之才拿起手机看了看,一边滑看一边浅浅地笑。消息已经存了50条,一句话一条,都超不过20个字。
开始是抱怨他的生日,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你怎么这么快就生日了啊,顾先生。
礼物,礼物,礼物,满脑子都是礼物,顾先生。
你说你想要什么吧,顾先生。
不是我没诚意,是真的好难,顾先生。
每句话的落脚不是“老公”,不是“言之”,而是“顾先生”,看似疏离的字眼儿,由她来说却很好听。
之后,不说礼物,开始啰嗦。
肚子叫了,顾先生。
你到哪儿了,顾先生。
慢点儿开车,不方便就别回我,顾先生。
啊,没有红灯?顾先生。
你好歹等个红灯回我一下啦,顾先生。=_=
……
没看完,顾言之戴上耳机打过去,那边两秒接通,急急的声音穿透过来:“顾先生你到哪儿了?”
“阜通,顾太太。”
尤哩淡淡哦道,看着冰箱里的菜,愁闷地问:“晚上怎么过呀?”
顾言之仿佛能看到一只狸子站在冰箱前,再不开口喊她就要愁死了,于是把顾妈下午打过电话的事告诉她。
“太好了,我正愁怎么给你过生日呢。”尤哩开心地喊出来,脑中开始盘算着晚上的菜肴,“这下不用想啦……哈哈……呕……”
想着各种荤菜时,她突然干呕,捂着嘴跑进厕所。
听到声音,却不知道怎么了,顾言之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了?”
尤哩强忍着恶心,对电话说:“没,事。”
语气变了,哪里像没事。
顾言之安慰几句,挂了电话,将车速提到限速的最高档。
半个小时后,顾言之打开门,提着纸袋进到客厅,看到尤哩趴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睡是醒。
这时皮肤有反应,房间气温有些低,抬头一看窗户全都开着。他走过去全部关上,然后去摸她光裸的脚,温热的,还好。
不然他又要想办法“收拾”这个不听话的人了。
尤哩被他一碰马上醒了,撑着身子迅速爬起来,软软地对他说“你回来了”。
顾言之伸手给她将刘海拂到耳后,用手背测了测她脸上的温度,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后来吐了吗?”
尤哩摇头,没说话,应该是难受,没有精神。
顾言之又问:“头疼犯了吗?”
尤哩又摇了摇头,闷声回道:“就是恶心,不疼。”
神经性头痛。打叉。
“今天都吃了什么?”
“米饭和菜,还有水果,其他没有了,没有垃圾食品。”
乱吃东西。打叉。
“月经来了吗?”
“没有。”
问到这儿顾言之有了眉目,微微起身拿过桌上的纸袋,在她的注视下拿出一个粉色东西,然后递给她。
尤哩看着“验孕棒”发愣,抬头看看他,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不会……吧。”
顾言之抿嘴笑,牵起她的手走向卫生间:“先测测看。”
尤哩心里发慌,她根本没往那方面上想,看他就要推门赶紧拽住,然后拿走验孕棒,走进去,关门。
非礼勿视,男人被留在了门外。
顾言之在外面等的焦急,耳朵贴在玻璃上,一秒都不耽搁:“老婆,好了吗?”
“没那么快。”尤哩无奈,看到上面的影子,嗔怒道,“你躲远点儿。”
影子却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尤哩果断放弃。
“上面显示了吗?”
“……刚撕开包装。”
看把他急的,又不是生孩子。尤哩撕开包装纸,准备检查。
“几条线?”
“……”
“老婆?”顾言之握着把手准备闯,门突然开了,尤哩左手紧紧捂着嘴,眼睛闭着不敢睁开,右手慢慢抬起递给他看。
红线,两条。
他要当爸爸了。
顾言之上前一把抱住她,激动地喊“我要当爸爸了”,然后狂笑。兴奋片刻突然松开手,蹲下身子,撩开尤哩的睡衣下摆,温凉的嘴唇贴了上去。
凉热相碰触发了开关,尤哩边喊痒边后退,咯咯笑出来。
顾言之吻了两下,起身又抱了回去,嘴里还是重复那句“我要当爸爸了”。
尤哩抬手摸着他的细发,笑着打趣,顾先生马上升级顾奶爸了。说着酸意侵袭五官,渐渐变红,泪眼湿湿。
顾言之非常满意听到的,手臂又收紧一圈,嘴角高高翘起。直到尤哩喊饿,俩人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因为她不舒服,顾言之便和顾妈说不回去了,等明天去医院确诊一下,毕竟“验孕棒”只是初步测试,可能不准。
第二天一早,顾言之带尤哩去医院检查,b超显示她怀孕已有40天。听到天数顾言之有些自责,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却迟钝的现在才察觉。
他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歉。
尤哩抽出手拧他的耳垂,说顾先生你是牙医,不是妇产科医生。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毕竟头顶“医生”两字,他就不能这么理所当然了。就好像大部分人认为只要是“医生”就会治病救人,警察会抓坏人,老师会教育人。“高帽子”都是人民群众给带上去的。
有时候也是自己。
幸好检查结果没事,尤哩身体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