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越来越喜欢了。
这句唇边呢喃一直萦绕心间,走路会想,坐车会想,闭眼会想,睁眼会想,无时无刻都会想。
尤哩知道自己渐渐上了瘾,却不想戒掉这名为爱的瘾。
等等,是爱吗?
——
“姑娘,片子没有问题,脚恢复得不错。”老医生放下片子垂眼去看尤哩,低头,眼镜滑落快至鼻尖,也不见老先生推上去。
“谢谢您。”
尤哩出了诊室就给尤妈打去电话,将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她听,“老太太”这下彻底放了心,但也免不了一顿唠叨。她一边听着一边往电梯走,以坐电梯为由挂了电话,然后转身走向楼梯。
电梯前等满了人。
人之所以懒是因为生活越来越方便,没准儿哪一天人进化得不用腿了,抬头一看天空飞来飞去的不再是鸟,全是两条腿的人。
尤哩“蹬蹬蹬”下了楼,在二层靠近楼梯口处看到两个人,对方一男一女好像在争执些什么。男人背对着楼上也挡住了女人的脸,她猜想大概是情侣吧,打算放轻脚步悄悄溜走,走近一看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余辰和——白若涵。
毕业后第一次见学姐,尤哩惊讶地忘了反应,还是白若涵笑着开口:“尤哩学妹。”
白若涵比尤哩大两届,是她的学姐又是老师,追溯原因还是高二那年,尤妈给她请了一个家教,因为她的英语烂到了极点。而这个家教正是在上大二的白若涵,两人迅速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正是如此,尤哩的高考志愿填报了白若涵的学校。
那一年,尤哩的小世界还没有毁灭,她和普通的高二女生一样,日日为学习发愁,夜夜为暗恋伤心。
尤哩毕业成为b大新生,而白若涵也即将毕业了,两人只当了一年的短暂校友,因为毕业有很多事情要忙,两人之间的联系渐渐少了,那时正是她最孤独的时候。
毕业典礼那天,尤哩捧着鲜花去找白若涵,两人互相拥抱合了一张影,匆匆一顿饭后,两人挥手道别。
一个月后,给她们拍照的师哥将照片寄给她,她将照片小心收藏,偶尔缅怀会拿出来。此后,尤哩再也没有见过她,或是听到她的任何消息。
“若涵学姐。”声音好像穿过厚厚的云雾,又陌生又熟悉又温暖的称呼,尤哩被自己喊得快要落泪。
白若涵抽出被攥住的手,正过身子朝她浅浅一笑,一如最初清甜的姣好面容。
尤哩微睁眼角慢慢冒出水气,很想来一个久别相逢的相拥,但此刻氛围似乎不允许她这样做。
“你怎么在这?”一旁沉默了很久,余辰开口便这样问道。
“复查。”尤哩回答他时视线还在白若涵身上,堂而皇之地忽略让这位少爷略感不爽,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复查什么?”
尤哩看了他一眼说“脚”,然后继续看向对面,问:“你们怎么在这?”
白若涵稍怔,但很快恢复正常,她提了提手中的包,朝尤哩温柔地讲道:“我过来看一个朋友。”
——呵。
跟着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傻子都能听出来的轻蔑,白若涵嘴角的笑容僵住,尤哩皱着眉头拧过头问:“你笑什么?”
余辰不可置否地收住笑,眼皮半阖冷眼看着前方,嘴角挑起一个冷漠的弧度:“这就要问问白老师了。”
明明在笑,表情却似若冰霜。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尤哩正要开口却被余辰拉走了,她仓促地对白若涵挥手再见,拼命甩开箍在手腕处的大掌。
“喂,你干嘛啊!”尤哩拔尖了嗓子在身后喊,踩着台阶脚步慌乱地下了楼。
余辰拉着她出了医院,在门口停下回头说:“陪我去吃饭。”
“吃你大爷!”尤哩生气地骂了一句,搓了搓被他攥红的手腕,转头走了几步又被拉住。
“我没有大爷。”余辰认真说。
“……”尤哩盯着他。
真是莫名其妙。
那天,余辰像个炮仗,白若涵是炮捻,提到白若涵他就秒变脸。问不出所以然,尤哩没再继续问,她现在正忙着自己的幸福,哪有心思去过问别人的生活。
有些事过了,就忘了。
——
周五刚下班,顾言之开车来到,尤哩看了一眼回头问:“要在这里吃吗?”
顾言之倾身帮她解开安全带,顺便掐了掐她细腻的脸蛋:“恩,快下去。”
尤哩从车上下来,等他锁好车走过来,主动伸出小爪子:“这里有些贵噢。”
顾言之闷笑几声,低着头故意逗她:“那少吃点好了。”
“不要!”尤哩仰头哼道。
两人走到餐厅门口,服务员拉开玻璃门,笑吟吟地迎上前:“顾先生您来了。”
“恩。”顾言之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驾轻就熟地吩咐,“小杰,带我去雅间吧。”
服务员恭敬地伸手接引:“您这边请。”
看着俩人熟络的对话,尤哩的好奇心已满格,拉着他的衣袖小声问道:“言之,别告诉我是你开的。”
“还真不是。”顾言之笑着说。
“那是你朋友开的?”尤哩继续猜。
“夫人真聪明。”顾言之夸道。
这时,服务员停下来对二人说:“是这间顾先生,我先去忙了。”
顾言之微微欠身:“麻烦。”
尤哩看着装修得很f的门,把自己的“道听途说”又讲了一遍:“这里设有的雅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