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这次墨九总算晓得,织娘确实有事了。
……可她这个娘,整日弄花养鸟,不是从来没正经事儿的吗?
墨九打个哈哈,一拂下摆,坐了下来。
“好好好,我乖乖坐好还不行吗?娘,你说吧!”
讨乖卖巧,墨九很在行,可她显然低估了织娘的情绪控制力。
她一声不吭,抿紧双唇看她,像在看一个“不肖女”,这让墨九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好像自个儿作奸犯科之后要接受审问似的……
该不会是萧大郎的事儿,织娘知道了?
为免她担心,一般大事小事,墨九是从来不告诉织娘的,也一直像全天下的所有姑娘一样,对母亲永远报喜不报忧。
这么一想,她觉得一定是因为萧大郎!
想到那个人,想到黑暗墓室里双唇相贴那一瞬的失神,墨九戾气加重,不由气恼起来,“娘,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我告诉你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无须听人多说!”
织娘突然打断她,一脸母亲的威仪,老态龙钟的脸上,带着一种失望的神色,连带那一头白发都憔悴了几分。
“小九,你告诉娘,是不是又去刨老坟了?”
☆、坑深202米,流年不利
平常不发火的人,一旦发起火来了,效果是惊人的。
织娘就是这样的人。
墨九先前最受不了她慈祥得过分的母爱,可今儿她不慈祥了,她更受不了。看她端坐在那张椅子上,眉目冷冽,一双锐利的眼睛在自个儿身上扫来打去,墨九汗毛根子都竖起来了,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娘,这个,这个不叫刨老坟——”
像盗墓这样的勾当,一般被认为缺德,行业都会采用比较隐讳的说法,刨老坟疙瘩也是其中之一。
显然,织娘也是这么看她的。
但她的行为本质上并不是盗墓啊。
好吧,其实她也想上交国家的……
咳,想到这一句,她忍不住笑了,织娘一看,脸更黑了,“你还有理了?你以为你瞒着我做那些事,我就不会知道了是吧?小九,娘一直很少过问你的事情,因为我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一个还字,让墨九撇了撇嘴巴。
“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却把织娘给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