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这个被烈火炙烤的地方,她用平淡的语气说起萧六郎,就那样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把他从心里拎出来,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墨九抚着他的胸膛,歪着头,脸上布满了淡然的笑,“为何这般失落?老萧,嗯?”
深深吸一口气,萧长嗣苦笑。
“我配不上你,阿九。”
“那没有关系啊。”墨九唇角一牵,露出一个惨白却绝美的微笑,似勾了天地灵气,让整个空间的一切都在她这一笑中变了色,就连那燃烧的火急,都为这一笑而臣服,发出一种极为锐利的嚣声,而她,就在这嚣声里,慢悠悠的道。
“这天下,本就没有男人配得上我墨九。”
这话太狂了。
莫说她是一个女人,就是男人也少有这么狂妄的。
可墨九不仅说了,还说得理所当然。
“我的情,我的真,我的好,无人堪配。”
萧长嗣看着她,这样的她,久久无言。
是的,她说得对。
无人可堪配她。
她的情,她的真,她的好,她绝世的姿容,倾国的才气,她的一切一切,都美好得好似他的一个梦。
一个从此都不可匹配的梦。
墨九淡淡阖眼,看着这短暂的一瞬,萧长嗣脸上不停变幻的神色,他的无奈、失落,自嘲……还有那一抹心碎的绝望。
她看着,久久未动。
然后,就在他颓然坐下时,又在妖异的火光中,一点点靠近他,黑幽的大眼睛里,清澈得仿佛两汪可见鱼石的小溪,慵懒地浅眨着,像普通人家的妻子那般唤他。
“夫君,你在想什么?”
萧长嗣狠狠蹙眉,闭了闭眼。
“在想,要怎样离开这里。”
“急什么?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墨九嘴儿微微一抿,红扑扑的脸蛋儿上,沾了一点狡黠,似天真,似害羞,又似妩媚,宛如妖精的化身,每一个动作,都刺挠着男人的痒点。
“我们何不趁光景正好,圆了房罢?”
萧长嗣身躯僵硬。
久久,似是低低一叹。
“阿九,我们得寻出路——”
“我说了不急。”墨九看他身子想要缩开,一把拽住他,双臂紧紧一搂,像是不解恨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抿着嘴,不肯喊疼,她像是更为生气,小尖牙又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细细碾磨,厮咬。
“唉!”他叹。
“你怎么不叫?”墨九有些生气。
“你能出气便好。”他语气幽幽,无奈。
“你——真是可气!”墨九又气又急,猛地拉开他的领口,看着他结实的肩膀上,那两排红通通的牙印,也不知是恼他,还是恼自己,骂咧了两句,又一头低下去,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轻轻地吻,细细的吮。
“夫君,为何执意不肯与我圆房?”
一边吻,她一边问,声音哑而带情……
萧长嗣偏头看着她妖精似的侧颜。
这样一个妇人,她吻得那样认真,问得也那样认真……
真得他心里那根刺又冒了出来。
刺着他的心,生生作痛。
“我不能。不能。”
“不能,真的不能吗?”墨九强势地搂住他,一串吻从他的伤口上起,慢慢滑过他的脖子,又落到他的唇上,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横扫向他的口腔,“我非要不可。”
“阿……九……”
“闭嘴!”
墨九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又是亲,又是啃,直到把这个男人折腾得够呛,气喘不止,她方才喘着重重的呼吸,抬起头来,睁着猫儿一般惺忪的眸子,勾着唇角问他,“夫君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抵抗?从了自己的心吧,你是要我的。你瞧,你多么亢奋?”
萧长嗣看着被他拉开的衣袍下。
那一片狼狈……暴露无遗。
他半眯眸子,眸底的光,一片猩红。
“阿九,找出路要紧——”
“你真是不听话啊。”墨九无力地吐一口气,忽而惨笑,“亏得姑奶奶使了老劲儿了。吁!老萧,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就算找到路,我也不行了……你何不先让我喘口活气,寻点人生乐子,再去死?”
“……”
萧长嗣静静看她。
一双眼中,似有火烧。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发誓。”
“你发誓有卵用。”墨九有气无力地躺在他如同火灼般的胸膛上,“我不要你发誓,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只需要完成我一个心愿便成……”
萧长嗣不言不语。
好像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一样,他把她从怀里扯出来,稳稳地靠在岩石上,又从自个儿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放在岩石上,蹙着眉头琢磨起来。
这个男人的执着,与萧六郎一样。
这个男人身上的药物,也与萧六郎一样。
墨九通红的双颊,像染上了一层艳粉的桃花,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身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全身上下,似乎都带了一抹妖艳的美。
墨家女,艳压四方,倾国之色。
这话虽有夸张,可也足见她的美貌。
尤其是这个时候,*蛊残毒下的她,更是妖姬之容。
“老萧。”她突然喊。
“嗯?”萧长嗣头也没抬。
“你可知,我最遗憾什么吗?”
“什么?”
“我还没有试过与男子苟且是何滋味儿。”墨九幽幽叹着,那模样儿正经得就好像说没有吃过临安的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