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自会醒来。”
萧乾面无表情,收剑入鞘。
“石头。”彭欣扑过去扶起他,看向萧乾,“他怎么了?”
这一瞬间,他脸上的戾气,渐渐消失,慢慢的调转头,瞪大双目看着彭欣,手上铁链“铛”地落地,人也软了下去。
“欣儿,我……”
而后,又赶在完颜修骂娘之前,手袖一挥,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只见宋彻“啊”一声,面色突变,整个人便站立不稳了。
他沉厉的声音,狠戾得像把宋彻当成了杀父仇人一般。电光火石间,眼看他弯刀劈头盖脸往宋彻的头部落去,萧乾眉头一蹙,猛地弹开了他的刀柄。
“萧兄你闪开,老子要亲手弄死他。”
他不再手下留情,手持弯刀如鬼魅一般迅速靠近宋彻,招招杀着,刀刀直取要害。这番变化来得很快,完颜修身影越来越快,突地一个马步扎紧,徒手扯住宋彻的铁链,凌厉的双眉,狠狠蹙起。
“老子干丨你娘的!”
这般情形,终于把完颜修逼狠了。
而完颜修与萧乾因为头脑正常,顾及血脉亲情,顾及彭欣,或说本来就想要留下活口,反而有点束手束脚。几个回合下来,节节败退,好几次差一点被他铁链伤着。
狂躁的吼着,他步步逼近。
“来啊!杀啊!”
“啊!来啊!”
一旦杀之,便如草芥。
对生死,对鲜血,对人命,他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怜悯心,在他的眼里,除了彭欣,似乎所有人都是低等动物,别人的生死,也根本都不会被他看在眼底。
不!关键是他更为变态。
没想到宋彻这厮空长了一张小王爷宋骜的皮,与他的性格是两码事,且武力值似乎比宋骜还要高……
娘呀!墨九九吓得心肝儿都颤了。
铁链击在石上,声声震耳。
“砰!”
“敢伤我欣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一双猩红的眸子狠戾地盯着萧乾与完颜修,像染满了鲜血一般,一字一句又冷又狂。
他连彭欣都听不见,又哪听得见墨九。
癫、狂、恼、愤怒!
可宋彻的神态,明显不对劲儿——
她对武术之道一知半解,却晓得萧乾本就有疾在身,在阴山时的体力又消耗极大,加上没有进食,恐怕他不是宋彻的对手,有个好歹。
“神经病,彭欣都受伤了,你不管她,还打什么打?有什么事,咱们吃饱了坐下来说不行吗?”
看宋彻把链子舞得虎虎生风,她又恨又恼。
这回换黑九着急了。
“小心!”
可宋彻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双目赤红,神色焦躁,一副血气冲脑的样子,哪里听得见?他手上没有武器,竟然从石柱上扯起一根铁链子,“嘣”一声,把链子生生扯断,径直朝萧乾击打过去。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
“不要动手。”
彭欣顾不得背上的伤,大喊阻止。
“石头——”
一个在阴山贫脊之地养大的皇子,居然有这般武力,着急让人震撼,但他们来不及多想,宋彻已如疾风一般扑了过来,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这宋彻的功夫,竟是不输他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那力度之大,让完颜修和萧乾皆是一怔。
眼看彭欣受伤,他双瞳瞪大,吃惊地看着那一抹鲜血,整个人忽而狂躁起来,“啊”的大声惊叫一下,徒手抓住萧乾和完颜修的刀和剑,不管不顾的稳稳一捏,就势推了出去。
宋彻先前一直在发愣。
“欣儿——?”
然,即便收势得快,她脊背上的衣裳也已被利刃刺破,当即,有一丝鲜血顺着剑身淌了出来,看上去极为慎人。
若非他与完颜修皆是当世高手,那一剑一刀肯定得生生插入她的身体。
本来萧乾与宋彻便是表亲,也根本不曾起心要杀他,出手只为免他突然作恶,想要控制住他。可彭欣冷不丁上前,就缩短了刀剑与目标的距离。
彭欣这奋力一扑很骇人。
☆、坑深242米,傲娇的小九爷!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入了内帐。
墨九坐在席上,看着那一条还在微微摆动的帘子,面对满桌子的美食,突然间就没有了食欲。
在这一座金帐里,只有她和声东、击西、闯北几个人。宋彻被完颜修带到了嘎查村的墨家驻营地,彭欣不放心,也径直过去照料他了,当然也有阻止他乱来的意思。
既然这里都是自己人,原本是不需要避讳的。
可萧乾与辜二还是私谈去了。
声东、击西、闯北几个人本是萧乾的下属,对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早就习惯,不以为意地继续吃喝,长吁短叹着这一番阴山的历劫之难。除了击西与闯北两个人神色有点怪异,不时的“眉来眼去”,让声东有了疑惑,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没有任何人在意萧乾带不带他们玩……
但墨九不同。
她是现代女性,又与萧乾有了那一层亲密的关系,这般一想,心底就不太是滋味儿了。
明知他们有正事,她还是怅然。
天知道她有多想,与他肩并肩。
就像玩游戏,一起打怪升级,才得滋味不是?谁愿意整天被人看着花瓶,啥也不用干,只需要坐吃等死,每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更何况,萧乾之前的事情都没有交代干净,如今又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