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
巽墓机关未拆除这事,有她的疏忽。
想到他们那边什么境况,墨九又皱眉,“不晓得破除巽墓机关的人是谁,拆了墓室,却偏偏留下一个机关,从刘贯财的举动看,他事先是知晓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谢忱的人。”
这个分析是合理的,萧乾却未答。
沉默一会,他方问,“那人比你如何?”
墨九晓得他指的什么,冷笑一声,望着天道:“九爷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岂会有人盖得过我?”
萧乾默默盯她一眼,还没说话,她眼睛突地瞪圆,手指着他身后的瀑布,惊喜的大喊:“萧六郎,快看,水流后面有一个岩洞?”
昨夜天黑又没有灯火,瀑布的水流盖住了洞口,她完全没有看见。这会儿天亮了,洞口就很容易分辨出来。
萧乾没有惊讶,只稍稍点头,“先前我已看见。”顿了顿他又道,“以你之见,这可是巽墓的出口?”
墨九左右观察片刻,“可以一试。”
萧乾扶着她起身,“那走吧。”
墨九一笑,露出几颗白生生的牙,“您老先请。”
这货永远不肯吃亏,便是与萧乾在一处,也会率先考虑自己的安危,这便没有什么错,人性本能。可萧乾目光却深了深,端详她良久,方才默默转身。
他那一眼,墨九觉得很像她自己。
每个人生存在世,其实都小心翼翼,或试探别人,或保护自己,不肯轻易靠近别人,更不肯对人付出全然的信任。
萧乾并未进入瀑布后面的水流,而是站在侧面,长剑挽起水花往里一掷。
“铛”的一声,剑身入洞,落在石头上,并没有听见水响,他放下心来,身影一窜而入。
墨九紧紧盯着洞口,一瞬不瞬。
很快,他出现在洞口处,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看着他干净修长的指节,墨九抿唇一笑,将手搭了上去。
洞内很狭窄,只能容得二人通过,但里面曲径通幽,长长甬道却深不见底。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火,只能摸索着在黑暗里往前走。手牵着手,却从头到尾也没有讲半句。
人是需要伴侣的动物,尤其在危险的环境里。可以牵手,便是安稳。
墨九由他拽着,走过一条又一条弯弯曲曲的甬道。时间也一点一点过去,黑暗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她看不清地方,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只是腿脚酸软,脚底都磨出了水泡,更难受的是她的肚子,一次次“咕咕”的叫唤抗议,同时也提醒着她,他们在洞中渡过的时间已经很久很久了。
但后退无路,她们只能前进。
久久的跋涉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再一次见到看见天上的星光与月影时,墨九惊愕不已。
天儿居然又黑了。
这么说来,他们在洞里走了整整一天?
洞口处离地很高,下面不是陆地,而是水,一望无际的水,望不到尽头,不是大江大河就是湖泊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