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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天手术很成功,但是经过这一次,他的身体已经再也负荷不起任何的手术了,医生告诉秦桑,如果再有下一次意外,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最终,秦桑也没有去公司参加那个股东大会。陆禹行的提案最终通过了,因为他手头上握着的股份仅次于秦有天,且这几年的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创新了业绩。
反而是秦有天,先前的几次投资失利,几番把公司推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如今又躺在医院里,最后结果会如何也是未知。
对比之下,那些只看利益的人,自然选择支持陆禹行。
秦有天手术后三天,依旧没有醒过来,秦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林嫂心疼她,让她回去休息,她也置若罔闻。
这三天,只有在第一天手术完毕,而股东大会之后,有一些叔伯过来看望了一下,过来也不见得多么关心病情,不过是来确认一下而已,在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上门。
风光了大半辈子,如今病倒住院却落得无人问津的境地。
秦桑渐渐也看淡了。
第三天夜里,秦桑趴在床边上睡着了,忽然感觉身上一沉,她蓦地睁开眼睛。
昏暗里,骤然对上陆禹行那黑亮深邃的眼眸,久久不动。
陆禹行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累了,去沙发那边躺着休息。”
视线不好,秦桑也看不清男人的任何表情,只能隐约看见那轮廓,她凉凉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过来看看。”
“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滚出去。”秦桑将身上的衣服拽下,甩回去给他。
陆禹行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睨着秦桑。
秦桑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跟他在同一个空间里,觉得空气都变得浑浊,再一次下逐客令,“滚出去!”
“秦桑,这是秦家欠我,欠我陆家的,所以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出去!”
“你到现在都还能摸得到你爸活生生的气息,起码他还活着,你还有爸爸,还有弟弟,我呢?”陆禹行低沉缓慢地说道,字字句句都带着某种憎恨,那么浓烈。
秦桑身体僵住,哑声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爷爷曾经是你爸的得力助手,相当于他的右手,陪着他出生入死,陪着他从一条黑路走向白天,然而,最后却因为你爷爷的多疑,听信小人的话,怀疑我爷爷背叛,没有一个好下场。”
陆禹行平静地陈述着,好像无关痛痒,又好像痛不欲生,“我爷爷,我爸。我妈,我弟弟,我陆家的人,除了我,拜你爷爷所赐,全部死在一场蓄谋的爆炸里,尸骨无存,我连纪念他们的东西,都寻找不到。”
秦桑整个人都楞着,胸口一直窒痛,她一把捂住了胸口,“这不可能……”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陆禹行忽然蹲下身子,在昏暗中与秦桑平视,那双眼睛幽冷,覆盖着漫天的恨意,看得秦桑心惊肉跳,猛得往后退去。
“怎么可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爷爷为什么要收养你!”
八岁那年,爷爷领着十二岁的陆禹行回来,宣布他是她的小叔,甚至因为她的抗拒,第一次呵斥她,那么维护他不是吗?
“收养?”陆禹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么讽刺。
“你知道我被自己的仇人收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