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夫人哭上一会,便进里屋换上件新衣服,走到桌边将姥爷留下的一碗东西喝了,然后就回屋躺下了。
我以为她要睡觉。就溜回来了,第二天就听说二夫人急症暴毙了。”
我端起茶盏,轻抿下一口茶汤。
事情和我想的差不多,三夫人发现陶氏的丑事,想办法引苏宏亲自看见,我原就料到苏宏会暴怒,应该会立刻休妻,没想到他做的更绝,竟然直接杀掉。
不过也怪不得苏宏怒了,这些年,他对陶氏比对吴宛华,不知多宠了几倍,谁知就是这般宠惯,竟还是给他脑袋上添色彩,换谁都忍不了。
那二夫人也算是自作自受,好好的夫人不做,偏去玉林院找玉面小生。如此下场,自然怨不得别人。
二夫人的事也算告一段落。我也间接报了差点被杀的仇。至于那三夫人,我二人暂时还无过节,只要她不过来找事,我便不会动她……
吃过早饭,浅浅睡个午觉,下午醒来便换上男装出门。先去赌坊转了一圈,听李九汇报一下情况,又看了眼账本,每日的进账从百两。已经变成了千两。
李九还说,这赌坊刚接手时,只是一楼客人多,二楼三楼基本没人,最近开始也偶尔有身份显贵者进店,二楼经常开桌,昨日竟还有人包下三楼的桌,这都是越来越好的趋势。
他又汇报了一些情况无非都是些小事,不足为提。我便让他自行解决。
我又问他,这段时间,可有人上门找事,他说,赌坊开业到现在一直很顺利,并无人惹事。
赌坊的账上,差不多有近三万两银子,我从中支走了两万两,其他留给他运转,嘱咐了些事,便离开赌坊,去往吟红楼。
上次出来的时候,吟红楼已经改装完毕,现在,估计也该按照我的吩咐运转了。
以后楼原本是靠墙处一个大台子,客桌聚集在一起,客人喝酒赏舞说了什么,后桌听的一清二楚。
我让她把才艺台子改到中间,周围一圈变成客桌。这样一来,两桌距离大了,客人说话自然方便许多。而且太子改在中间,二楼雅间和天子号的客人,打开门就能看到台子,增加了兴味。
再有就是,原来红叶每日唱曲,唱的都是自己想唱的,我让岚姐增加了一个选曲节目,就是让大家一起出钱来拍,谁的钱多,谁便可点名让红叶唱自己想听的歌。
红叶声名在外,能让她唱自己点的歌,也算别样fēng_liú,我猜定然有不少人挣着花这份钱。
到了吟红楼,正是牡丹姑娘的专场,我直接找了岚姐问情况,她的态度非常好,一张脸能笑出花来,左一个小公子右一个小公子的,恨不得把我放她脑袋上。
我问她,“这里改造后有何不同?”
她回答说,“台子改完了起色较大,客人明显多了,楼上空了很久的雅间也一天天爆满,但是进账翻一倍,暂时还达不到。”
我道“这个不急。一月以后看效果。”
她自然点头称是。
该说的已经说了,没什么事,我便没去见红叶,出门右转,去了家较大的茶楼,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龙珠,静静的品着茶香。
今日虽然晴朗,却是满天白云。一片片如鱼鳞便重叠,一眼望去,甚是漂亮。
似乎有好久,没有这般静静的发上一会呆了……
“绿珠,咱们走吧。绿珠……”喝好了茶,本想让绿珠付钱,叫了几声她都未应,我只好加大了声音。
绿珠一惊,忙下楼付账,我有点好奇她刚才看什么,就走到她站的地方往下看。
在我们的窗子下,正停着一个乌蓬顶的马车。
这马车看着不起眼,却是造价不菲。金丝楠木做顶,红檀木做壁,车窗车帘上都绣着金丝,阳光一晃,低调又奢华。
“公子,请上车。”那马夫似是看见来人了。赶紧从车边上拿出镶了白玉的踏脚凳摆好,不大一会,一个身月白袍子的男子从旁侧出来,踏上马凳,伸手去撩车帘。
奇怪,怎的感觉这人背影,这般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月白衫男子顿住挑帘的手,轻扭身体。竟是看了过来……
长发束冠,留两柳鬓发,一方银角面具,遮住大半张脸……
是他……聚财赌坊的老板!
他似是也同时认出了我,殷红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