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摸了摸她的脑袋,接着又转回头来,问桓小皇子道:“那位红姑娘跟你说了什么了?”
桓小皇子道:“她让我晚上等父皇回来,就让父皇宣她过来唱歌。”
看来是那位红姑娘以为是桓小皇子年纪小好哄骗,所以像利用他来接近皇帝,结果桓小皇子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什么也不懂。
林嫤扔还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她给你的糕点你吃了没有?”
桓小皇子笑眯眯的道:“我把她给的糕点扔到池子里面去喂鱼了。”
林嫤转头对一旁的叶公公道:“去吩里伺候的麼麽,看着那四位姑娘以后不许,还有那些什么琴啊笛啊琵琶的,都给本宫收走,无论本宫也好皇上也好,都不喜欢听曲子。”
叶公公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等晚上皇帝回来,问起道:“听说白天的时候桓儿喊肚子疼,怎么回事?请太医来看了没有?”
林嫤道:“这小子装出来的,想陷的那几个姑娘。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
皇帝听到桓小皇子没事心里放了心,接着又笑了起来,道:“这小子倒是挺聪明,还懂得替你担心了。”
林嫤心道,毕竟是宫里长起来的,怎么可能真跟外面的孩子似的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皇帝又说起道:“朕今日去城外卫所回来的时候,倒是遇见一件趣事。”
林嫤倒了一碗茶捧给他,“哦”了一声,问起道:“皇上遇见什么有趣的事,说来也让我听听。”
皇帝道:“有个百姓当街拉住我的御驾想告御状,告的是继母心肠歹毒,父死后独吞家产,将他从府中赶了出来,流落街头。后面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人的确是住在破烂的房屋里,而她的继母和继母生的弟弟却吃住得十分好。若是你是我,遇见这样的事会怎么做?”
林嫤道:“听起来那人说的好像是事实,加上民间向来有有了后母就有后爹的说法,继母苛待前头原配生的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皇上既然特意跟我说起,想来这件事肯定是有反转。”
皇帝道:“不错,我让人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根本不是他那继母苛待他,反而是他时常对继母不敬对弟弟不慈。其父生前,正是因为怕自己死后,长子不能善待继妻和次子,所以提前给他们分了家。但那人不擅经营又好赌,其父死后不久就败光了自己的那一份产业,于是他又打起继母兄弟的那一份产业,在朕面前恶人先告状。倒是她那位继母善良得很,在他落魄后还时常拿银子接济他,在邻里之前有好名声。”
林嫤听着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倒是有些不以为意。
皇帝见她不以为意的模样,不由笑道:“看你的样子,倒好像并不认同朕说的?那夫人是另有高见?”
林嫤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那相公您是怎么处置这件事的呢?”
皇帝道:“自然是命人将那恶人先告状的人打了一顿,然后再让人好好安抚他那继母。”
林嫤道:“或许是我想多了,虽然并不是全天下的继母都是心肠歹毒的,但是这一位继母却未必有皇上想的这么善良。”
皇帝听着哦了一声,看向她,道:“说说看。”
林嫤道:“那位继母要么的确是个善良人,要么就是很会装。我不曾见过她,只能通过她的行事来分析。我问皇上,那继母进门的时候,继子几岁?那继母的儿子是不是比长子有出息?分家的时候谁分的产业多?分家之后那继母的那份产业是谁在打理?”
皇帝道:“那继母进门的时候,继子大概是一岁多吧,听那继母的话,原配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过世的,其夫续娶她过门原本就是想让她照顾长子,但可惜的是,长子不成器跟她不亲近,其夫在时便经常对她不敬。她的儿子的确是比长子出息,才刚十六岁却已经是秀才。分家的时候她分的产业比继子要多,想来其夫知道长子的性子怕将产业多分给了他会败光了,所以多分给了继妻和幼子。那继母分得的产业她自己亲自打理,她擅长经营,这几年将这份产业倒是打理得越来越大。”
林嫤道:“所以这就是问题,继母进门的时候长子才一岁多,还未记事,倘若那继母对继子真的有她说的那样尽心尽力,继子就算不能认她为母也不大可能对她不敬,她有能耐教导得好自己的儿子,教导不好继子?一个女人在没有了男人的情况下想要独自撑起一个家是很难的,但她却能将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说明她很有手段。倒是那继子,能撒一个随便查查就能漏洞的谎来恶人先告状,说明不甚聪明。一个聪明人和一个不甚聪明的人过招,最后无论那继母的丈夫生前也好还是邻居亲戚也好,都认为是继母吃了亏,皇上,您说您信吗?”
只怕连那继子自小经常对继母不敬,也是她故意想让丈夫看到的。若不然,凭她的能耐还收拾不了一个不甚聪明的继子。
林嫤继续道:“还有,女人是很小心眼的。倘若那继母在继子面前真的受尽了委屈,继子落魄后,她不去落井下石就算她心地好了,怎么还会接济长子,且在长子明明还准备随时咬她一口的情况下。”
就像她对惠王,按礼法来说她也是惠王的嫡母,对她有嫡母之责,但她对惠王永远都做不到像对三皇子和四皇子那样。哪天惠王要是落魄了,她可以做到不落井下石和幸灾乐祸,但却做不到用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