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万贵妃也感觉道二皇子似乎有话想要与她说。
她凑近了二皇子耳畔,低声道:“是不是你与赵氏之间有什么事儿想问我?”
二皇子一愣,随即脸上爆红,低声道:“母妃……”
万贵妃想来自己猜对了。她发现二皇子似乎对齐妙感情不一般,而赵其芳并不得二皇子的习惯,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婚事上无奈之举才娶了赵家姑娘,她也一直都想安抚二皇子的。
思及此,万贵妃就屏退了身边的人,就连平日伺候最亲密的落霞和孙德全都没留,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到下人们都退下了。万贵妃才笑着拉着徳王在自己身边坐下了,道:“你是不是与赵氏相处的不愉快?”
徳王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和空旷的四周,确定并没有别人,这才抿着唇,仿佛十分犹豫的道:“母妃。我是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想求母妃为儿臣解惑。”
万贵妃怔愣一瞬,心里就隐约有了一些猜想,笑着道:“你有什么疑问?”
徳王飞快的看了万贵妃一眼,就别开眼道:“母妃,我知道子衿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却不是了。这些日子这个问题一直都早烦扰我,多年来咱们母子相互扶持,才能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慢慢的站起来,生活的也顺遂,我实在想不到,您竟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万贵妃心里早已经在听闻这一席话后惊涛骇浪。
以她对儿二皇子的了解,她觉得二皇子就算真的查出了什么,也不会来她面前坦白的。可是二皇子却与她猜测的不同,竟然直接就来问她。
心里惊讶,彷徨的情绪来不及收拾,万贵妃就已经端上了平日里的模样,道:“天佑,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等大事怎么是可以随便胡延路言语的,叫有心人听了你可怎么办?”
二皇子微微讶异,他能够感觉到万贵妃的特别。也就顺着她的意思,道:“儿子会小心不叫父皇发现的,只是儿子真的觉得自己很奇怪。”
第四百零七章 弑母
“母妃,这么多年来您对待我尽心激励,儿子一辈子不会忘记您的教导和养育之恩,这偌大皇宫之中,旁人都不算,也只有您与儿子才真正是一体的。咱们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儿子并不是愚昧之人,自然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不该说。也知道什么话说出来会引祸上身。”
二皇子真诚的拉住万贵妃的手,道:“母妃,您信不过儿子吗?无论如何,儿子也是您的儿子,即便知道了真相,儿子也不会对您心存芥蒂,因为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比儿子更了解您苦衷的人了,您多年来的挣扎隐忍,步步为营,都是儿子亲眼看在眼里的啊。”
万贵妃闻言,看向二皇子时眼神中便蕴了水光:“天佑,你明白母妃的苦衷就好。只要你能理解,母妃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都无所谓。只是,方才那些匪夷所思的说法你是哪里听来的?白子衿就算再好,又怎能与我儿相提并论!?你是皇上与本宫的孩子,是本宫十月怀胎好容易产下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你不是本宫亲生?白子衿又怎么被说成是本宫所出了?”说到最后,已是饱含愤怒。
二皇子心头疑窦顿生。
到底是不承认吗?
二皇子仔细的打量着完万贵妃的脸色,仿佛想从万贵妃的神色中看出丝毫蛛丝马迹,来证明万贵妃到底是说真话,还是在说谎。
然而在后宫之中斗争了多年的女人,又怎么会是能让人轻易从神色上分辨出情绪来的呢?
万贵妃似是想起当年那许多艰难之事,眼泪便不住的往下掉,“你还记得你五岁时候李贵嫔那件事吗,从出了那件事开始,母妃就知道,这一辈子,咱们娘儿们都逃不过这后宫之中的倾轧了。”
二皇子便想起当年还只是个孩童的他被人害的掉进御花园荷花池中沉浮,身边的小宫人竟被李贵嫔收买,事先就说有事儿,远远地躲避开了。荷花池原本不深,可掌不住他才只有五岁,且池中淤泥沉积,还很湿滑,他不留神就摔倒,扑腾着好容易才冒出头来呼救。他大哭,挣扎都没有人救他,他当时是多么的绝望。若不是他运气好,恰好赶着万贵妃在宫里找不见她,特地带着人出来寻,不顾自身危险的跳下荷花池将年幼的他抱了起来,他怕是早就像大皇子一样,也“早夭”了。
也是自那时候开始,他开始明白了自己与寻常孩子的不同,知道了自己的生存环境,是根本不可能与寻常臣子家的孩子一样的,更不可能和市井中那些腻味在母亲怀中撒娇耍赖,再不然就淘气的翻墙上树掏鸟蛋的孩子一样。
他十几岁上,曾经有一段时间痛恨过自己的生活,痛恨自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无能为力。也正是那时开始,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名为皇宫,实则是黑暗炼狱的地方,也只有万贵妃一个人可以全心的信任和依靠。
想到万贵妃对他的好,二皇子心下不免柔软下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养育之恩,教导之恩都是货真价值的经历,容不得他人置喙半分的。
万贵妃对他的疼惜,他永远都记得。
但是若真的涉及到生死,他问了自己成千上万次,他也绝不会轻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