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恋的床上?
不行,讲不出口。
“总之,我的身体的确晕倒了,可是意识却很清醒,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在一家酒店里。”
天,她在说些什么……
“你们别误会!”大力摆手,“是以一只毛绒玩偶的状态,和他在一家酒店里!”
向寒实在无法给予她,除了“你没发烧吧”这种类似情绪之外的多余表情。
她拿手肘戳林墨,递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林墨接收到后,却明显同她反应不太一样。他条理分明地问唐果:“你前面说是梦,后面又表述得像是一个事实。我能看出你现在很混乱,你已经倾向于后者。可是呆果,如果不是梦,你如何断定不是?”
顿了顿,神情严肃,“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幻想症的其中两个表现,一,多梦,二,行为异常,你刚好符合。”
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唐果早已料到。
倘若没有听到那条新闻,她也会一如既往地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诡异连连、反复出现的梦。
可是……
唐果将思绪艰难地转回昨天夜里——
电视机被打开,频道调至晚间新闻。
女播音员徐徐报道:“在今天上午举行的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记者会上,针对就业和社会保障、教育、医疗卫生等民生话题,几位政协委员发表了看法……”
十二届四次会议……
她并没有关注今年的两会,梦里怎么会那么清楚是十二届四次?
真的只是巧合吗?
而且,如果只是梦,为什么梦醒来,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容易混淆的数字,记忆也分毫不差?
幻想症?
鬼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幻想成一只毛绒玩具,和莫愁予亲热来亲热去……
假若是因为忘不了他,以她本人的身体,不是更……美好吗?
各种“我的天啊我的妈啊”的感叹都无法表达唐果此时内心的波动,她的世界已在极度混乱中,天崩地裂。
☆、第16章 晚
谈话以失败告终。
很不幸地,唐果在向寒眼里,从一个身患离奇疾病的患者,变本加厉为,精神也同样出现异常状况的——倒霉蛋。
唐果在她几乎要哭天抢地的眼神里,躲进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抱头冷静。
一门之外,向寒叽里咕噜地和林墨商议治疗方案,眼瞅上班时间逼近,却焦急地踱来踱去,不肯走。
等到外面终于安静无声,已是一刻钟之后。
卫生间干湿两用,林墨站在盥洗池边,敲门:“人走了,出来吧。”
没有动静,还是躲在里面。
林墨叹气:“我说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向寒听的。”
“……”
唐果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哗啦打开门,呆呆的,满眼都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林墨手臂抱在胸前,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话实在匪夷所思,再听你说下去,信不信她吓得把你押去看精神科?”
信……刚刚她就已经吓得瘪嘴要哭了。
“所以……”唐果双手交握按在心口,一字一句,紧张地问,“你其实是,相信我的?”
“不是。”林墨回答得斩钉截铁。
呃……唐果越发糊涂,眼睛一瞬不眨,时间一长,慢慢积聚出水意,湿漉漉的,无措又彷徨。
如此荒诞的事,叫林墨如何能相信?他简明扼要地表述看法:“我只是相信,你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疯狂到陷进莫须有的幻想中。”
稍显狭窄的盥洗室里,两人面对面而立,一个焦虑重重,一个惊疑茫茫。
“呆果,你把事情详详细细地再和我说一遍。”
……啊?唐果一滞,懵懵眨眼,林墨已果决转身,朝客厅沙发走去。
“不要害羞,有什么说什么。”
唐果:“……”
害羞这种生理反应,她如何能控制……
唐果心里乱糟糟的,低头默默跟上,选择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依旧和昨天傍晚一样,寻找安全感地,抱起一只方形抱枕。
不要害羞,唐果。如实说明具体情况,变成一只玩偶被摸摸抱抱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一只玩偶啊,玩偶就是用来摸摸抱抱的啊……
嗯!放轻松,没事的没事的,老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多想的。
从第一场梦在堂姐家一觉睡到第二天晨光伊始,到昨天在他面前晕过去后直到一小时前才辗转醒来,唐果一件一件叙述展开,可——
摸摸抱抱……就是讲不出口。
更别提睡觉觉了。
算了,详略要得当,这种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就暂且忽略吧!嗯嗯!
口述完毕,唐果脑袋耷拉在抱枕上,分不清是该期待,还是该祈祷真的只是一场梦,就这样忐忑不安地静静望向林墨,心中一片愁云。
沉默大约持续了五分钟之久。
林墨脱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今天需要去上班么?”
唐果一愣:“……不用。”堂姐昨天说,暂时不必她做什么,等待通知就好。
对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莫愁予的微信号!!!
还没有加……
一时间,那个名为“360”的微信号变成一块烫手山芋,烙得她胸口噗呲噗呲直窜热气。
一件事关身体和精神双方面的大事还未抽丝剥茧地闹明白,另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却以霸道强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