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生孩子,她就吃不消。卫子楠偏开头,正好露出微微发红的耳根子:“油嘴滑舌。”
“嘿,真话。”
直到午后,欣采“咬舌自尽”的消息才传到卫子楠的耳朵。那丫头本想“告密”结果密没告成,只好对着采薇嘶吼。
采薇回来之后,把欣采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欣采一口咬定,她亲眼看见陈海芝和秦傕苟且,还听到两人设计要弄死卫子楠。
哟呵……这密也太经不起推敲了吧。
欣采并不知道陈海芝是主动说出实情的,所以,从她的角度来看,必定以为这次下药不成是因为她卫子楠太过精明。反正陈海芝脱不了身,那不如再把秦傕拉下水,叫卫子楠和恒王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果然是太子妃的一条好狗。
可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弃车保帅。
欣采的尸体在这日晚间送回了太子府,一石激起千层浪,刚刚被解了禁足的太子在得知昨日于恒王府发生了什么之后,当场吐血晕厥不起。
☆、第66章 三皇子府
自己的妻子给恒王妃下毒,不料事情败露,折了一个丫鬟不说,险些让他背上污点。他早已说过要查恒王,万万没想到卫子悦鲁莽行事,差点惹来大祸。
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妻子千依百顺,视她为天下最好的女子,可到现在才惊觉她愚笨无知,怎堪为太子妃。可即便认清了又有什么用,因为爱她,故而无法责怪于她,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她的错。
这种包容,已近乎出于本能。
当在得知爱妻被迫服下虫卵之后,再多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愤懑。怒气郁结挖人心肺,一股腥甜顿时从喉间翻涌而出,竟吐了满地鲜血。
足足六枚虫卵,哪怕是一枚也足够使人消瘦啊……好毒的女人!
他是太子,他有他的骄傲,他曾经觉得三皇子算不了什么,争了这么久,不一直被他踩在脚下么。所以他曾经以为,卫子楠不足为惧,早晚被他整锅端了。
可就因为这么一个女人,他居然接连栽倒,羽翼被剪,爱人被伤,自己遭遇囚禁,这股愤慨终于在他心中极具膨胀。他知道,这女人必然已经和老三联手,否则老三绝不可能有这等能耐。
从来只见仁爱稳重的眸光变得充满仇恨,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太子眼前开始发黑,反复死咬着一句话“孤要你性命……孤要你不得好死……”
然报复尚未开始,他已急火攻心,倒地不醒。
太子悲愤不已,此刻的秦傕又何尝不悲愤。
“夫人……让我进去吧……为夫要给冷死了。”
其实这天气一点也不冷,霜雪和霜华给他拿来披风,被他看也不看地推开了,只一心趴在门框上,求自家夫人放他进去,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也浑然不觉。
就因为今天白天,他顶着嘴上的伤“招摇过市”,如今夫人说一不二,趁他不备,一脚将他踹出房门。
卫子楠心安理得地在看书,对门外变着法儿的求饶声充耳不闻。今晚,就让这厮长长记性,如果是以妻子的身份相处,她可没那么好说话。
他不是有能耐么,有这瞎工夫,早在书房铺好被子躺下了。再不济,浴池房不就有现成的睡榻给他么。她还就不信了,这厮会跑去顾氏那里睡。
秦傕嚎了半晌没人应,只好在门外凄凄惨惨地念叨,活脱脱的一个痴情种:“那、那夫人早些安置,睡觉别踢被子,仔细着凉。我就在书房,若是想我了,差人来叫一声,我必飞奔而至……”
“秦傕。”
“啊?”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屋里传来夫人的声音,以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嘿嘿一笑,摩拳擦掌,准备好进门了。
卫子楠搓搓手臂,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徐徐行至门口,贴着房门,漠然说道:“你明日也还是睡书房吧,我怕牙被你酸掉。”
“……”
霜雪和霜华没忍住,当场闷声发笑,一时好不尴尬,双双把头低埋下去。
“咳咳……”秦傕的窘态被两个丫鬟收入眼底,也只是扫了两人一眼,懒得纠她俩的错,心不甘情不愿地滚回书房去了。
这两日,他还真是在书房过的夜。这才刚进了温柔乡,就被狠心踹回冰窝里,那落差大得人整宿睡不好啊。
待到第三日,等卫子楠下了朝,午后夫妻俩携礼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里果然如预料的一般,来道贺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根本等不到秦坤说办满月酒,一个个上赶着来蹭脸熟。
自打太子连番名声受损,三皇子的声势也越来越盛。
因没有办酒席,来客走动比较随意,来了就走的有,来了暂不想走的也有,那些不想走的,便多在后院闲聊散步。
像这种人,都是有求于三皇子,或是利用此次机会等着见想见的人。三皇子自然要将他们好生安置,在后院搭了戏台,想看的看,不想看的走,也算尽到了地主之谊。
但像恒王与恒王妃,却是不同,秦坤甫一听到通报便亲自来迎。自然,迎的不是恒王,而是恒王妃。
卫子楠其实不太想和秦坤扯上什么干系,婉拒了他书房一聚的邀请,只答应在亭中说话。三皇子显然有些诧异,转又想到人多需避嫌,也就释然了。
于是亭中煮茶,与恒王夫妇畅所欲言。
“旁人都喜欢叫一声恒王妃,我却习惯了叫卫将军。这茶是内子生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