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应该想方设法消除、不让传到父皇耳中的这些谣言主动以自然而然的方式告知父皇,同时完全将自己局外化,直接让阴谋完整直观地呈现,实在是最为直接而有用的方法。
看似并不复杂,但她很是清楚,这中间的每一个细节处理起来却都不是那么简单,因为只要稍微有那么一个地方显得不太自然的话,便容易形成反作用。
但现在看来,三皇兄已然将所有细节都安排妥当,而效果十分之好。
父皇明显没有任何的怀疑,不但没有相信那些谣言,同时于情于理处更是对于他们兄妹两人关怀愈盛。
只不过,孟夏心中也十分清楚,这次就算刘利达真的能够查出那在幕后指使宫人散布谣言的人,怕也很难做到真正的严惩不怠。
因为她明白得紧,敢在宫中如此行事,如此明目张胆地针对三皇兄与她的人,身份绝对不可能低到哪儿去。
只怕这件事,不是刘氏母女便是皇后与太子母子,甚至有可能跟他们都有关系,因为如今三皇兄不可阻挡的崛起之势,已然让这些人愈发的感觉到了恐慌与惧意。
其实,害三皇兄与她这样的事情早就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这一回对方明显心思更加阴险,若不是三皇兄及时出手,还不知道将会闹成何等不可想象的地步。
“九公主这是要回和铃宫了吗?”
走到半道上,刘利达迎面过来,简单的行了一礼打着招呼。
“怀德殿那边的差事已经处理好了,父皇让我早些回去休息。”
孟夏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同时说道:“公公这是要去找父皇吗?”
“九公主说得没错,奴才已经按皇上的吩咐安排好了一些事情,正准备回去跟皇上复命。”
刘利达见左右并无旁人,压低了些声音朝孟夏说道:“九公主,今日之事处理得极好,奴才佩服!”
听到这话,孟夏微微摇了摇头道:“公公误会了,今日之事并非我的主意,而且事先我也完全不知情,若不是正好在怀德殿的话,怕是根本不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今日不是九公主特意安排的……”
刘利达明显很是意外,但他很快说道:“如果不是您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定王爷了,可九公主您说一点都不知情,难道定王爷事先一点都没有跟您通过气?”
按理说来,九公主与定王的关系那般好,不至于完全不知情才对呀。
“我猜,此事应该是三皇兄想到的解决之道,毕竟这宫中只有他才会出手,并且还有如此大的胆量与魄力用这样直接的法子。”
孟夏的脸上显露出淡淡的笑意,两年后的三皇兄比着过去可是愈发的有种深不可测之感。连她有时都无法真正猜透他某些时候的心思。
“您猜?难道,您之前跟定王爷压根就没一起商量过解决那些谣言的法子?”
刘利达顿时有些糊涂起来,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呀!
见状,孟夏也没隐瞒,径直说道:“没错,关于谣言的事,我压根就没跟三皇兄还有宁母妃提及过。那天从怀德殿出来后本来是立马要去穆清宫的,但临时有事给耽误了。后来我准备再去时,却没想到宁母妃让宫人给我带了话,隐隐约约的提及了最近宫中有些不太好的事情,让我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放在心上,因为过不了几天便会解决掉。”
说到这,孟夏看着刘利达笑了笑道:“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
“原来如此,奴才明白了,这是皇贵妃与定王爷也自行得到了风声,所以已经商量好了法子,怕九公主您烦心,所以才没有特意告知于您。”
刘利达点了点头,总算是解开了些乱乱的结。
如此的话倒也不算奇怪,毕竟皇贵妃在宫中也有不少的眼线,有人在宫中散布这些不利于自己皇子的谣言,她早早知晓也算正常。
“嗯,所以我也权当什么都不知道,有的时候糊涂点挺好。”
孟夏说道:“刚才父皇还跟我说,此事暂时别让三皇兄与宁母妃他们知晓,一切等解决好后再说。殊不知,这天底下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只怕父皇也是担心真把一些动不得的幕后黑手给揪了出来不好处置吧。”
“这也正常,其实后宫这点事皇上心里也清楚得很,只不过不愿意去往哪些方面去想罢了。”
刘利达啧啧感慨道:“能够有这样的手笔敢暗算定王跟您的,这宫里头还能有几人?数着手指头也多了。奴才都能想明白的事,皇上能不明白?无非是证据难找罢了,再说就算真的有证据,皇上也得顾及皇家脸面,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能真的拿那些人怎么样。总之留一丝退路给自己,如此也不至于完全崩掉,咱们皇上呀,向来如此!”
几句话,刘利达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最终也只会只能找出个替罪羊出来,皇上拿着这替罪羊好生敲山震虎一下而已。那些谣言彻底死去,不会再对定王与九公主产生不利的影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所幸,这种道理谁都明白,所以定王此举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这般。
想要严惩那些害人的家伙,靠皇上那只能是妄想,还不如自个好生积蓄力量,将来自行解决这些麻烦。
“公公说得没错,总之这一次能够把那些谣言摆平就已经不错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孟夏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顾展那边没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