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珏实在是怕她再做出厌恶他至极的模样,她如今这副模样,他若跟她急,定是能更惹得她怒火冲天。怕她气多了影响身子,他只能忍下心头所有的憋屈。没了法子的他只能在给她指明了方向后,略有距离的跟在她身后。
就在他们未行多久时,一身着普通百姓短打服的男子撞到了容不霏身上。
沈修珏神色一冷,就要上前,却见对方往容不霏手里塞了一封信。他眸子一眯,立刻施用轻功就要抓住对方,对方却使用出神入化的轻功跑了。
容不霏未来得及低头看自己手里是什么东西,就被沈修珏抢了过去。
沈修珏拿起那封信一看,略愣:“写给水沂濪的?”
“水水?”容不霏立刻抢回那封信,果然从信封上看到“水沂濪亲启”几个字,想到刚才那跑掉之人的身形与轻功,她诧异,“莫不是辑命?”
“辑命?”沈修珏对于水沂濪他们几个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是沈昀的死活。只要沈昀不死,他们爱如何就如何。
容不霏将信收好,想了想,对沈修珏哼道:“既然辑命能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那说明沈昀定是派了人盯住他,不允许他接近水水。所以他才用这种法子让我传信,你可不准拆台!”
只要她能不与他闹脾气,这么小的事情,他自是答应的:“好,我不说。”
“哼!”容不霏迈步就走。
沈修珏上前牵住她:“既然我答应了你这个条件,你就该消些气让我牵着。以免再有谁把你撞着了。刚才那次没有危险,不代表下次没有。”
容不霏欲抽出自己的手:“别把我搞的像个琉璃娃娃似的。”
沈修珏:“对我来说,你就是。”
自打迁府清都后,整个悦王府可谓是死气沉沉的。以前在昆南时,还有容不霏与沈修珏添点人气,如今却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现在的悦王府没有半个侍妾,偌大的一个王府就只有沈昀夫妇与一对儿女,老太妃井氏见沈昀夫妇虽未和好,却也没有再闹后,就再搬到了别院为自己儿子祈福,为悦王府的家庭美满祈福。
水沂濪自是不可能与沈昀在一起的,所以他们依旧是分别在两个院里住着,一对儿女跟着水沂濪,而沈昀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人住着。
沈修珏与容不霏到来时,沈昀正坐在树上远远的痴痴看着水沂濪与一双儿女住的那院。
水沂濪大概是发现了他总是会偷看他们,所以每次这种时候她都不会出屋,会一直在屋里呆着。
就算如此,他也不会轻易离去,只盼着能看到她一眼。
沈修珏与容不霏抬头就见到树上的沈昀,沈修珏淡淡的喊了声:“下来。”
沈昀低头见到他们,笑着跳了下来:“你们倒是难得,也知来我悦王府走走。”他的笑容看似随意,却透着苍白无力。
容不霏有些不忍看沈昀这副活的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迈步就去找水沂濪了。
沈修珏依旧站在沈昀面前,他打量了沈昀一会儿,淡道:“看来身上的伤几乎都痊愈了。”
沈昀环胸懒懒的倚着树干:“嗯!痊愈了。”
沈修珏:“可想过放手?”终归是唯一的叔,唯一被自己当成亲人的沈家人,就算将心比心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希望沈昀能放手。
沈昀低头拨弄着胸前的发丝,慵懒的笑了下,笑的极美,也极凄凉:“当然不可能放手,我会等她回心转意。哪怕一辈子这么耗下去,我也会把她留在我的悦王府。”
只要留下她,他就有希望。若是她走了,他就什么希望也没了。
只要她在,那就好。
容不霏进到水沂濪屋里时,水沂濪正在逗弄着小香玩。算算日子,小香也快百天了,长得粉嫩精致,可爱极了。
水沂濪抬头见到容不霏的踏入,立刻笑了起来:“你可来了。”
“嗯!来了。”容不霏走过去接过水沂濪手里的小香,打量着水沂濪,“你看起来比沈昀过的好多了。”
水沂濪宛若没听到一般,只是抱怨道:“有了男人,你就不要我,竟是过去这么久才来看我。”
容不霏叹了一口气,看来沈昀这个人已经被其给自动从脑中过滤掉了。想到什么,她立刻从身上拿出那封之前得到的信:“喏!水水,这封信是路上有一个人塞给我的。”
水沂濪接过那封信看到信封上的字迹时,身子微僵了下,接而赶紧拆开看。
容不霏紧盯着水沂濪的表情,见到她眼眶渐渐有些微红,便问道:“是辑命的信吗?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水沂濪赶紧对小儿道,“快点燃一根蜡烛,让我把这封信烧了。”
“是!”
水沂濪不说,容不霏就不问,只是与其开始谈些别的东西。还有自己被外人以为是商青溪替身的事情,也都一一与水沂濪说了。
水沂濪是她的知心好友,她自是没有隐瞒自己的任何情绪。越说她就越生气,后来不由骂了起来:“沈修珏那个小瘪三,我现在连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正要带容不霏离开的沈修珏踏进屋听到这话,只觉得无奈极了。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玩意,也知道定不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