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流盈无力地趴在门前的饭桌上躺尸,许小倩多番想和她以聊天方式打发时间都宣告失败。
“流盈,我拜托你说说话吧,不然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沉默中的玥流盈终于大开金口:“看不出来平日里你那么讨厌你师兄,关键时刻倒是挺关心他。”
许小倩被这么一说,难得显露出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日里那样只是因为师兄老是凶我管我,才不是讨厌他。”
“早明白了。”
“流盈,我们谈谈话,说什么都行,起码这样时间能过得快些。不然
这么一直沉默不语地趴着,好难熬啊!”
“那你说我们聊什么?”凌大庄主还在里面受难,现在说什么都没心情。
这扎针就好比动手术一般,风险与成功并存,不过是哪个几率大哪个几率小的问题。
这番道理即便老和尚不说,她心里也明白地跟明镜似的。
许小倩茸拉着脑袋:“不知道,好像没什么好谈的。”
“那不就得了,继续趴着吧。”玥流盈又开始在饭桌上呈躺尸状态。
两人相顾无言。
当然,这是四个时辰以内的情况。
四个时辰后,玥流盈和许小倩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许小倩面如土色:“流盈,这会不会就是师傅所说的那种不顺利的情况?”
玥流盈冷汗出了一身,整个人呆如木鸡,一时间也慌乱不已:“我……我不知道。”
就像那日在寒洞前一样,这会虽没有外泄的寒气,却依旧手脚冰冷,挪动不得半分。
风还是那么暖,只是吹在身上确实寒彻入骨。
里面突然传出了风玄子肃穆不已的声音:“千暮,再拿一包银针进来!”
还拿!
一百三十六针,加了倍数不就变成是两百七十二针。
玥流盈已然短路的脑子现在只剩一个想法:完了,这下庄主大人真的该成刺猬了。
紧接着蹦出来的想法是:扎这么多针,庄主大人不会有事吧?
只是,她再怎么慌乱无措,再怎么心急如焚,也知道扎针期间就好比是手术室一般是绝对不能乱
闯的,否则一旦惊动了里面全神贯注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她是慌,她是急,但她并非傻子,脑子还是能正常运转的。
在房门前面色焦急地走来走去,可是越走越是心焦,想要凑上去挖个洞偷偷探看里面的情形,却猛地想起眼前这间这是茅草屋,哪来的纱窗可以挖洞?
她自个拍自个一个脑瓜子,玥流盈,你看看你这笨蛋,关键时刻就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刚才她倒也忘记向老和尚问清楚,要是一直扎下去不见效怎么办?
啊!呸呸呸,不准乌鸦嘴,老和尚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人,又不是混吃混喝的混账郎中,他一定是有把握才会提出这个疗法的。
“小倩,你以前见过你师父扎针吗?”
“啊?”许小倩偏首,诚实道:“见过。”
“那他扎针的技术怎么样?”
“师父那时顶多扎个五六针,像现在这样上百针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现在又过去多久时辰了?”
许小倩看了一眼漏斗,哭丧着脸回她:“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玥流盈感觉自己都要泪奔了!
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可是时间越久不久说明庄主大人的情况越加凶险吗?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可是时间越慢自己就越是难受,心里像是被火烧一般,刺疼得难受。
要是自己有透视眼就好了,起码这会心里能有个大致的谱,而非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撞。
第189章:不靠谱的臭老头
玥流盈呼吸极快,又时而微慢,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自己给自己灌下了一壶清茶,却还是静不下心来。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里面除了最初风玄子喊千暮拿针,便无半点动静。
就连这些人里素来冷静自持的千暮和祁琳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更别提一直挠头发到快要秃顶的千绝和正在暴走状态的许小倩了。
两个时辰过去,连枝头鸟都罢了工回家睡觉,四周更是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许小倩一潭死水一样坐在台阶上,成大字型,已近崩溃。
嘴里还念念不忘呢喃着:“师父啊,求求您老快出来吧,要不您好歹咳一声也好啊!我们几个在外面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又是担惊又是受怕,还不如赐我几剑来得更为舒坦。”
玥流盈已经从侧趴的姿势换到了平趴、托下巴、手肘撑桌捧脸颊、仰头望天、双手遮目、负手踱步……
简直度秒如年。
走过去和许小倩躺在一起,感觉有一阵电流自四肢袭向大闹,一阵酥麻。脑子好像冻结了一般,愣怔地报上时间:“已经快三个时辰了,从早上天蒙蒙亮扎到现在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许小倩低垂着脑袋,隐有哭腔:“突然好希望师兄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再像他以前教训我那像对我凶,我即便任骂认罚,也是心甘情愿。”
煽情的语句还没说完,情感还未抵达最高潮阶段,倒真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许
小倩眼前,不过可惜这人不是凌大庄主,却是一天都未出来过的风玄子。
老和尚轻悄悄打开门,再轻悄悄关上,揉揉肩膀,伸伸懒腰,闭目养神一阵才又恢复原来风采。
不过眉间的一点疲倦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