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之妻?堂堂轩云国大将军的妻子为什么会委身于召野国?
看着那汪委屈的秋水,许天恒的心不免疼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恬淡的笑容,慌忙劝到,“对不起,我……似乎不记得许多事情。那……夫人,我们现在是在哪?”
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没有给他丝毫熟悉的感觉,也没有亲近的感觉,相反,倒是感觉如此疏远,甚至是敌对。
而那一声夫人叫出,竟会让自己如此陌生,仿佛,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女子温柔一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罢了,相公,此番好不容易才脱离虎口,这里是召野国境内,那轩宗帝因怕你功高震主,竟然要将许家赶尽杀绝,如今将军的父亲和母亲已经被轩宗帝囚禁,而将军你更是几乎要丧命于路上,悦儿……悦儿险些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过,顺势倒在眼前这个男子的怀中,化泪成雨。
许天恒闻着这女子身上的香粉气息,没来由的觉得十分心安,这味道,竟会让自己有凝神静心的作用,甚至一种疲倦感袭来,有些昏昏欲睡。
轩宗帝竟然囚禁了父母,难道,这一身的伤,这废掉的双臂,还有路上三个人的逃亡,都是因为轩宗帝那个狗皇帝吗?
不不,如果是逃亡,为何会逃到召野国?自己据说是个定国大将军,这样的身份,召野国的皇帝会容忍自己?
正在思考的人疲倦感越发浓重,头脑也越发昏沉,最后终于沉下眼眸,睡了过去。
身旁的女子抬起眼眸,听着眼前这个俊俏的人变得绵长的呼吸,知道他已经昏睡了。
唇边勾起一丝冷艳的笑意,随后消失不见。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香暖云屏
夜色即将退去。
深秋的下弦月白茫茫的发寒。月华洒下,远远看去回廊上的石壁像一汪清泉。
一缕月光投进窗子,映在床上的人的脸上,徒增几许神秘。
梦境浮现。
那是一片翠绿的树林,仿佛是初春季节,空气很暖,微风拂过,枝桠间的桐花碎成花瓣,点点飘落,宛若仙境般美好。
他看到一个墨红色长袍的人,手持一支玉笛,背对着自己正在演奏。这清瘦寂寥的身影让人看着心疼,一缕墨发伴着衣角随风飘起,灵动优雅的竟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慢慢扩散开来,眼角不知为何会流出一滴泪水。脑海中一个声音浮现,“我们之间,一切都只是玩笑罢了。”
玩笑罢了。
玩笑?
为什么这两个字会忽然让一切变得苍白无力。
到底是什么?
心底的痛越发明显,如此真实的感觉,竟然让自己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几步上前,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是谁?是那个称呼他为相公的悦儿吗?
走近,眼前的人忽然回头,四目相对,许天恒更是诧异。
眼前的这个人是……云轻?那日在马车里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
可是仔细看去,此人像极了云轻,又有几分不像云轻。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云轻的柔,却多了几分云轻都不及的美。
他试着唤出云轻二字,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发出声音。眼前的男子见此,温柔的笑了,一方眉眼更是美的不可方物。那笑容温柔恬淡,那张脸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男子抬起了手臂,宽大的袖袍滑退,露出了白皙的手腕,竟仿佛纯净到透明。那修长的手附上许天恒的脸庞,张开口似乎要说些什么。
他听不见眼前的人说的是什么,却能读懂,那张开的口型说的是,“我想,回家。”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颗心吗?
不知道。
是痛吗?
或许连痛字都形容不了。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刻,眼前的男子忽然不见了,如破碎的星辰般,消失不见。
空气中,只剩下如萤火虫般虚弱的点点微光。
终于,许天恒惊呼出口,“不要!”
惊醒。
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个梦,为何如此真实。为何如此让自己心痛。此刻,那种难过,像是蓄满了水的海绵,一碰就会溢出来。
为什么?
梦里的男子,是云轻吗?自己和云轻,真的只是朋友吗?
那种痛,像是爱与恨的交织。像是……面对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却无法得到的绝望。
自己原来难道是……断袖……
……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听闻到室内的惊呼声,慕容悦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清粥放到桌子上后,看向床上躺着的英俊男子,莞尔一笑道,“相公,怎么,做恶梦了?”
床上的人轻轻闭上眼眸,忽略掉眼角溢出的一滴液体,道,“无碍。”又像是想起什么般,问道,“夫人为何起这么早?”他们不是夫妻吗?昨晚难道不是应该睡在一起吗?为何悦儿会这么早的从外面回来?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