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毕冷应一声,安延瞥了一眼她,目光里带着审视,苏红琴却面露微笑。
安延刚要开口,安世番放下筷子,面色沉重道:“爷爷,父亲,我想来想去,有一件事一定要说。”
安毕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自顾自吃饭。
安延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安世番愧疚的低下头,沉默着。安延不耐道:“有事就说。”
安世番将脸埋的更低,忽然,安世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子,整桌人都一愣,安世番还要大,一边的安如烟连忙拉住他:“哥,你干嘛要这样打自己,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安世番捂住脸,痛苦羞愧道:“我没有脸在这里,我更不配做安家的长子,给爷爷给父亲,给我们安家丢脸。”
苏红琴没有说话,只是小声抽泣着。
安如烟听着,也湿了眼眶,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毕这才抬眼看向他,带着锋利的光芒。
安延扫了一圈在坐的人,这又要搞什么花样。
安世番突然跪在地上,诚恳无比:“父亲,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安然,也不喜欢小黑和小白,说实话,我也跟他们无法亲近起来,但是,为了我们安家的声誉,我恳请父亲允许我去将安然母子接回来。”
安毕眯着眸子,不放过安世番任何一个表情:“为什么?”
“爷爷,不埋您说,我对安然母子是根本没有好感的,但我知道,爷爷您一直希望我们安家能后继有人,让安家流传后世。番儿自知无能,无法达到爷爷和父亲的要求,凭我的愚力,更是无法将我们安家发扬光大。”
安世番低下头,神情愧疚:“以前,我做过很多错事,我不奢求得到原谅。但——”
安毕脸色一沉,记起安世番给他下药的事情。可安世番满是内疚懊悔,安毕的脸色渐渐缓和。
“我身为安家的一分子,有义务让安家更好。安然他们在两国比试中表现优异,深得皇上喜爱,何况,小黑小白他们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对我们安家日后大有用途,所以,我恳请将安然母子接回来。”
安延怀疑的扫视安世番等三人,他知道,安世番他们憎恨安然,怎么就突然反常,难道真的是为大局着想?
安如烟也跪在地上:“爷爷,父亲,请让我跟哥哥一起去,以前有太多地方我对不起姐姐,我应该向姐姐负荆请罪,否则难消姐姐心头的气。”
“我也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苏红琴说道。
安毕一一扫过他们:“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明天由你们把小然他们接回来。”
“爷爷,我一定接他们回来。”安世番郑重其事道。
夜,两个掀长的男子行走在寂静的街巷里。
“那个——”白洛一路上憋出两个字,又迅速的憋了回去。
北宫绝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在他身后忸怩不定的白洛。
“北宫绝。”忽然,白洛喊道。
北宫绝停住,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瞬间,白洛觉得后背刷刷的冒着冷汗。
“什么事?”北宫绝问到。
“那个,那个——”白洛只觉得寒意越来越重,不行,他不能被恶势力吓倒,他要勇往直前。
“北宫绝,我——郑重的告诉你——”
北宫绝来了兴趣,双手环胸,玩味的盯着他。
白洛只觉得双腿一颤:“你,你应该要管好,管好你的人。”
“我的人?”北宫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白洛晒晒的笑,上前两步:“就是你的人,你知道的,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你这样有权有势,身份尊贵的男人,肯定是要女人对你唯命是从。”
北宫绝蹙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嘛,就是要你管好你的女人。”白洛冲着北宫绝大喊完,然后拔腿就跑。
北宫绝:“.”
他真是交友不慎,交了这么个神经病。
安然一下子僵硬的站直了身体,这个味道,这个熟悉的味道是——阿狼的。安然猛然朝着那方向跑去。
“姑娘,你还没付钱。”小摊贩看着安然突然捧起他的阳春面就跑,后悔没有先收钱,白白被抢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