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回想起容王府那时的春宴,古梦雪站在一棵烂漫的桃树下,罗衣胜雪,眉目楚楚。那样清丽出尘的气质,心地应该也不会太坏吧。
她恍惚看着前方,“众人皆道你姊姊为容王害了相思病,可有此事?”
古之桓干笑道,“姑娘最是机敏的人,自然知道无风不起浪,我姊姊生病是真,对容王一片痴心也是真,至于生的什么病,为什么生病,这些还要紧吗?”
玉言注目片刻,直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方叹道,“我知道了,挑个日子叫他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古之桓唯唯应下,他作为说客的使命已经达成了,心底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真是奇怪。他不敢多留,忙不迭地起身告辞,像是生怕她反悔。
玉言也并不留他,她只是坐在桌前,看着那瘦削的烛台,一滴一滴往下淌着滚烫的眼泪,红得像血。
宁澄江果然来了,他比从前憔悴了些,唇边还有未去净的淡青色的胡渣,可见他也有心事。他尚未清楚玉言叫他来的用意,努力摆出一副笑脸,“你主动找我来,这还是头一回。”
“我有话跟你说,坐吧。”玉言执起酒壶,皓腕微露,盈盈为他注满一杯酒。
宁澄江笑着接过,“我记得你一向不喜饮酒,也不喜别人饮酒。”
“心情松弛的时候,喝茶是最好的,可是若要浇愁,却只有酒能做得到。”玉言淡淡道。
“你很愁吗?”宁澄江仍旧笑着。
“我是为你愁。”玉言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我今儿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