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急了,红着眼问:“那我呢,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每天给你洗衣做饭,你说把我丢下就丢下。”
以前听朋友说,老人家就跟孩子一样,年纪越大心气儿就越大,越像个孩子。
现在看到娇嗔的三婶,我偷偷捂嘴笑着。
三婶和徐叔听到声音回头,三婶竟然脸红了,我走了进去从身后搂着三婶:“脸蛋红彤彤的,像个少女了哟,徐叔,你什么时候把我家三婶娶回家啊,我们三婶等你可是等了很多很多年。”
三婶推了推我:“黎黎。你这孩子不许说胡话。”
我抿嘴笑着,徐叔木讷的问:“是胡话吗?”
我凑合着他们:“这哪是胡话,这是发自肺腑的话,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这个点还早,不如你们先去领证吧,我婆婆下厨也是一把手,今天就辛苦她做一顿饭,我们跟姚医生约好星期一出发去度假村,正好徐叔开车载着我,我只有坐徐叔的车才不晕不吐。”
三婶还愣在那里,我解开了三婶的围裙,推了徐叔一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三婶拿包,这个点开车去民政局,回家正好开饭。”
我是极力凑合,三婶是半推半就,徐叔一直憨憨的笑着,他们出门后,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徐叔伸手去牵三婶,三婶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娇羞一笑,像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
记得有一天三婶在我耳边说,黎黎,只要爱情来临,什么时候都不晚,你要等他,一定要等他回来。
三婶以为我睡着了,可我只是假寐,不忍心看到三婶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可是有很多的爱情,不是我愿意等,他就会回来的。
翠翠一直都在等。傩送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刘岚在厨房里忙着,沈洋故作轻松的问:“我听医院里的护士说,姚医生对你求婚了?”
我还在包着饺子,啊了一声后问:“哦,是吗?什么时候求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洋停下手中的木工活看着我:“那天晚上我走后,姚医生拿着所有家当向你求婚,护士们都在说,黎黎,你答应了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那天晚上不过是叙叙旧而已。”
当我看到沈洋眼里的火苗从黯然到闪亮的时候,我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姚医生很不错,我可能会考虑姚医生,毕竟女人还是要有一个归宿的,算起来我跟姚医生认识很多很多年了,只要最后是爱情,任何时候都不晚,你说呢?”
沈洋的眼神继而又黯淡了下去,重新拾起木工活:“你觉得好就行。”
我偷偷瞟了一眼厨房,发现刘岚站在门口,虽然只看得到围裙一脚,但我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我们全部的对话,我不想给他希望,因为我和他之间早就成了过去。
与其重新燃起希望然后被浇灭,不如从一开始就看不到希望。
张路带着妹儿回来后,见到屋子里气氛不太对,悄悄问我:“是不是前夫余情未了,所以想旧情复燃,然后被你无情的拒绝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手机:“三婶和徐叔领证去了,你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哪儿了。”
张路的焦点果真就转移了,那副八卦的嘴脸十分明显:“你厉害啊,快说说,你是怎么劝动他们去领证的,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等我回来商量商量。”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以后才问了一句:“人家老来伴,你瞎凑什么热闹?”
张路拍着自己的胸膛:“我好歹也算是他们的女儿。我们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以来,我已经把他们都成自己的父母一样了,现在他们要领证,我这个当女儿的好歹要去给他们当摄影师记载下这么珍贵的画面。”
张路的话音刚落,三婶和徐叔就急赤白脸的回来了。
徐叔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三婶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丢死人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头,太丢人了。”
我和张路都围了过去,妹儿也从书房里跑了出来,张路笑嘻嘻的问:“徐叔,喜糖呢?”
徐叔将手指了指三婶的包,三婶换了鞋之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生气,张路去哄三婶,我悄悄问徐叔:“徐叔,我三婶这是吃了枪药吗?还是说你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户口本了?所以把咱三婶给急成这样了?”
三婶瞪着徐叔,徐叔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路帮三婶捏着肩膀:“好婶儿,你就别生气了,这大喜的日子快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瞧瞧。”
说起结婚证,三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指着徐叔:
“你问问他,结婚证去哪儿了?”
徐叔低着头,小声回答:“去超市买糖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徐叔话刚说完,三婶就气呼呼的坐下了:“刚领的结婚证啊,连照片都没拍一个,好歹让路路拍个照片发个朋友圈,想看的时候随便翻一下就能看到了,现在可好,才领的结婚证就没了,这多不吉利。”
我们认真过问之后才明白,原来在回来的路上,徐叔想着买点喜糖回来发一发,也好讨个彩头。
没想到在超市里买喜糖的时候,徐叔就随手把那一个小袋子放在购物车里了,没想到挑选喜糖的时候,两个人一兴奋,买了喜糖直接就出来了,等回到车里面才知道结婚证丢了,再回去超市找了好几遍,所有的购物车都找了一遍,结婚证却不翼而飞。
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