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老早就拉了起来,而阮舟摇正坐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支着脑袋,多有专注地看着他。
“……”
江映离起身,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很快又躺了回去。
阮舟摇笑着,在床尾将江映离的衣服拾了起来。
江映离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偏阮舟摇这时候还道:“弟子帮师尊穿衣,好不好。”
江映离道:“……你出去。”
阮舟摇闻言,把衣服放在他身边,却只是背过了身。
江映离沉默片刻,还是伸出只赤.裸的胳膊把衣服抓进了被窝里。
只稍一个小术法,衣裳便整齐了。
江映离从床上起来,刚下床,阮舟摇就扯住了他一缕头发,道:“师尊,你还未束冠。”
江映离“嘶”了一声,捂着自己被扯痛的头皮,横了他一眼。
阮舟摇放开那缕头发,直接把他的人给抱住了,道:“我替你束吧!”
江映离道:“你会么?”
阮舟摇道:“我会!”
不过就一个小术法就能解决的事,但阮舟摇如此热情,江映离倒不好拒绝了。
坐在铜镜前,阮舟摇拿了柄木梳握住他的头发细细地梳着……
江映离的头发很黑很亮,而且滑不溜手。
阮舟摇亲他的时候最喜欢用手指c-h-a入他的头发,按着他的后脑强迫他紧紧地贴着他。
江映离眼睫毛轻颤,微微半阖着眼。
他知道阮舟摇在玩他的头发,但他一声也没有吭。
阮舟摇替他把头发束好,捏着他的发带,还又捧了一缕发丝在鼻间嗅了嗅。
江映离面上冷静的神情都快维持不住了。
阮舟摇却道:“师尊好香……”
“你……”
阮舟摇从背后抱住他,脑袋也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师尊爱不爱我?”
江映离道:“你总是喜欢问这个问题……”
阮舟摇道:“师尊不亲口说,我当然有些忐忑。”
江映离干巴巴地道:“从前都已经说过了,我何必又要再说一遍?”
阮舟摇便又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抱起,又想往床上去。
江映离挣开了他的手,有些着恼地道:“你怎么老想着做那事。”
阮舟摇道:“情之所至,难道师尊不喜欢吗?”
江映离别开眼,半晌才道:“你先前说,想到法子让妖师离开,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阮舟摇道:“他已经离开了。”
江映离诧异,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阮舟摇道:“刚才。”
江映离道:“他那么挂心你,应该不会轻易离开才是。”
阮舟摇一边亲他的头发一边道:“但我想与师尊过二人世界,所以,我就把他给赶走了……”
江映离瞪他。
阮舟摇只得收起了暧昧的撩拨态度,正经道:“他疑当年的重华掌教赵京海是因为喜欢我父亲,所以才因爱生恨。”
江映离道:“他这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阮舟摇道:“听闻赵掌教去世前,口里一直喃喃我父亲的名字。”
江映离看了他一眼,似乎怕他心怀芥蒂似的。
但阮舟摇的表情太过自然,他根本就看不出背后掩藏着如何的爱恨。
“……太师伯去世前,的确口里念着你父亲的名字。”江映离道,“只不过,师尊说太师伯是因为愧疚……”
若非愧疚,已知阮舟摇才是那个劫数的根源,赵京海又怎么会纵容弟子留他一条生路?
y-in差阳错,到头来,一切都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阮舟摇道:“做都做了,再愧疚,是不是太迟了?”
江映离道:“当年你父亲的事,的确是三山对他不起。”他道,“阮落岸生平未曾对不住过阎浮提,三山却恐他将来会对不住阎浮提。”
阮舟摇目光幽暗,道:“那若是师尊,会怎么做呢?”
江映离一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