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白可以任性,她不能!
端起果盘,苏晴空欠着身子,想要下牀,“江阿姨,您吃这个,我还没有动过!”
江萧白长腿挪动,大步走到两人中间,拦住了苏晴空,“你躺着别动!”
“你不动,还不让我动?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医生很快就来了,但江母动作更快,从牀上爬起来后还扭了扭腰,满脸惊叹。
“奇怪,这会又不疼了!”
苏晴空表示已经跟不上江母的节奏了。
好在江萧白回来后,有他来应付江母,她实在没有精力了!
母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多数是江母在说,平均说十句,江萧白回一句。
话题无非是围绕着他为什么不回家这一主题,江萧白对此回答只有一个字,“忙!”
拉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话题终于绕到了苏晴空的身上,最主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江萧白怕太后口无遮拦,吓到苏晴空,把人叫了出去。
江母站起来,把手袋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表示自己还要回来的,休想找借口把她赶走。
江萧白摇头,表示无奈。
门外,江母劈头就问,“你打算把孩子怎么办?”
江萧白神情淡然,似笑非笑,“是粟岸年给你们通的消息?为了达到目的,他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江母没有否认,“你别管是谁透露的消息,现在我们知道了,就绝不会任由你胡闹下去!有问题的孩子,以我们家的实力,也不是养不起,只是生下来注定孱弱,和常人有异,还不如一开始就狠下心来不要!”
“粟岸年这么跟你们说的?”
“那不是重点!我的意思也是你爸的意思,甚至是老爷子的意思!”
江萧白笑了,笑容夹带讽刺,“老爷子现在顾得上我江萧白的孩子?”
“老大,别忘了你姓什么!你给老爷子挖了那么大的一个坑,让他丢了几十年都不曾丢过的脸,他罢免你位置,也是情有可原!”
江萧白沉默了,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江母眼睛被刺的生疼,“你太不懂事了,和家里人闹意见也罢了,结个婚也是偷偷摸摸,外人还以为我们多么不容苏晴空那丫头呢!”
“妈,你错了,我要是偷偷摸摸,就不会把戒指套手上!隐瞒消息,是因为在我心里,还没有正式娶她过门,这是我欠她的!”
“那又何必急着领证?”
江萧白看了她一眼,眼底闪着旁人觉察不到的精明,“水到渠成而已!也是……给粟岸年看的!”
“这又关粟先生什么事?”
江萧白没有解释,总结道:“总之,我结婚,你们拿不了意见,我的孩子,你们同样没有建议的权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我瞒着苏晴空,我希望您也能继续和我一起瞒着她,身为母亲,您会感同身受的,对吗?”
江母走的时候很郁闷,又觉得悲哀!
为什么儿子长大了,离她越来越远了?生养他这么多年,连个提建议的权利都没有了?
又为什么好容易有个孙子,又被告知孩子有问题,不能要?如今科技这么发达,竟然连一个孩子也治不了?
紧随着江母来探病的是罗开焌和袁妙旋。
本来两人约好周末一起聚的,袁妙旋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苏晴空消息,给她打电话,还被对方挂断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人。
直到后来,才被罗开焌告知,苏晴空住院了。
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
罗开焌的脸色很不好,阴阴沉沉的,如最恶劣的天气,似乎狂风暴雨,又似乎要漫天飞雪。
从进病房起,他的视线只是从苏晴空脸上匆匆一晃,便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身上盖着被子,凸起并不明显,但他还是死死的盯在那里,很久,很用力,很专注。
江萧白就坐在一边,用叉子叉着水果粒喂苏晴空,很温柔,很细心,很专注。
病房里明明呆了好几个人,却呈现出一片死寂,沉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后来,还是袁妙旋率先开了口。
“晴空,你可真会瞒,都不知道你怀宝宝了,如果不是粟先生告诉我们,还要被你瞒在鼓里呢!”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们的,谁知道后面出了这样的事!”
“没事,人没事就好!等你出院,我们多的是机会聚!”袁妙旋说这话时,用余光扫了罗开焌一眼。
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粟岸年传话时,也只说她是不小心摔着了。
这一次主动给晴空打电话,也是罗开焌的意思,他好久没有跟苏晴空联系,近段时间,大家之间发生了不少事,总觉得有些东西隔着,让人想靠近都靠近不了。
其实她知道,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罗开焌看到了苏晴空晒在朋友圈的结婚证和婚戒。
罗开焌也给苏晴空送过戒指,只不过那枚戒指被她挂了脖子上,而非手指上。
心里酸吗?肯定的!
痛吗?绝对有!
“好啊,下次找机会,就在家里聚,我知道妙旋烧的菜好吃!”
“没问题,我回去研究一下哪些菜适合孕妇,一准把你和宝宝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等着哦!”
“这个孩子不能要!”两个女孩正说着知心话,突然被罗开焌声音冷默地打断。
袁妙旋怔住了。
苏晴空愤怒了,立刻翻脸。
“罗开焌,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