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丽芳,你最好想清楚,是这次发表稿子的机会重要。还是你的学籍重要!你要是再跟我磨叽,不赶紧把名额让给我,就等着让大家都知道你讹姜引娣五十块钱的事吧!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的表是从洗手池上掉地下的,当时你还拿到三百货修表的地方要换一块原装的表面,那天原装的表面没货,修表师傅让你等三天再去。结果第二天你就找了姜引娣当冤大头!”
……
“老赵。这才四五天的功夫,你让我说出去的事儿就传得全校都知道了!会不会闹得太大发了?那个女学生现在的日子可是难过得很!她要是受不住再跳了楼啥地,追查到咱们身上可咋整?”
“咱干啥了?咱说得都是实话!别说找不到咱们身上来。就是找上咱们,咱们也没说啥不该说的!连公安来了都不用怕!没凭没据地,根本不能咋地咱!
再说了,我还怕她不死呢!她要是真死了。我就白捞一个漂亮媳妇!到时候哥肯定好好谢谢你!”
“那些真的都是实话?她九岁就让人绑架了,还给糟蹋了?后来又让刘卫东给看上了?这小姑娘可真是够倒霉的!”
“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小姑娘水灵成那样!小时候说不定得多好看呢!要不现在能当上校花?小点儿怕啥?真落你手里了,你能嫌小不下手?”
一阵猥琐的淫-笑-过后,那个叫老赵的声音又响起,“我媳妇说了。把这事儿给她捅出来,让大伙儿知道她从小就不是好东西,她跟刘卫东的事儿大伙儿肯定就信了个十成十!你看。果然照我媳妇的话来了!”
“可不是!要是不说她小时候的事,大伙儿还不咋信呢!谁不恨刘卫东啊。让他看上的学生可不止这小姑娘一个!就是真让他给咋地了,事儿也不至于闹这么大!这一说她从小就不是好东西,谁不得先吐她两口唾沫啊!”
“就是!都这样了,还有脸出来上学!还装得没事儿人似的,这以后谁要娶了她,那不是现成儿的绿帽子戴得妥妥地!这么个厚脸皮的玩意儿!死了她家里也没脸说啥!我媳妇说了,准没事儿!你就放心吧!”
……
一个又一个猛料爆出来,全校都炸开了。
校领导和广播站的负责人都往广播站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广播站的门就是打不开,后勤主任看看三楼的高度,叫嚷着让人去消防队借梯子!
再不让这个倒霉的广播停下来,整个师专的脸就丢光了!
有脑子转的快的,赶紧跑去拉电闸,可是电闸拉了,全校的电都停了,广播还是播着,没受一点影响。
等消防队的梯子借来,保安从窗户爬进去,广播都播完半天了。保安试探着从里面把门推开,那扇刚刚怎么都打不开的门,现在又开关自如了。
而广播站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卷电影胶片,经过随后赶来的公安人员鉴定,只有声音,没有影像,刚刚在全校广播的就是这卷胶片上的声音。
可是这卷胶片是谁录的,又是谁播的,成了绥棱师专建校史上一个最大的不解之谜。
陵安师专的校园因为这卷胶片彻底沸腾开来,索贿受贿的校领导,隐藏多年的杀人犯,偷印饭票的男学生,跟人通奸的校工,讹诈勒索同学的女学生,跟这些一比,围绕在周晚晚身上的事就显得非常无足轻重了。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更没人去关注了。是啊,对周晚晚来说再严重,那也只是几句闲话,没出人命,没损失钱财,谁也不会在乎是谁处心积虑地想要让她被流言逼死,更没人去追究这背后的真正目的。
就是追究了又能怎么样?她不是没死吗?如广播里那个老赵所说,难道传两句闲话还能判刑不成?
就是她真的为这件事自杀了,那也还是自杀,难道还能让说闲话的去偿命?大家都说了,能找谁来负责?
再说了,这也不是闲话。绥林谁不知道当年那场闹得全县皆知的绑架事件?
那两天全县的广播喇叭都在循环播放找人通告,公路几乎完全被封锁,很多公路沿线的村庄涌进大批军警,这么大的阵势,见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是师专的人不知道那个绑架事件的主角就是周晚晚而已,现在被翻出了旧账,还有什么好叫屈的?
被绑架了不是你的错。被人糟蹋了就老老实实在家眯着得了!还有脸跑出来装没事儿人似的!你敢做别人还不能说了?有你这样的学生。师专都嫌丢人!
甚至有人义愤填膺地提议,应该把周晚晚开除!这样的人,以后怎么做老师?能教出什么学生来?教学生从小就勾引男人吗?!
所以。即使这场流言是有人故意为之,舆论对周晚晚的评判并没有因此而转变。周晚晚也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她现在把这件事公布出来,也没指望大家能对她宽容一些,这只是她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
如果不把事情闹这么大。她接下来要做的事绝对不可能成功。
也就是在这个早上,周晚晚敲开了林慕白校长办公室的门。
“林校长。我知道今天您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所以,请给我五分钟就好,我想跟您谈一谈守护我们学校道德底线的问题。”
这场谈话。从周晚晚要求的五分钟延长到两小时。
两个小时以后,周晚晚被这位前世今生她仰慕已久的老教育家亲自送出门。
林慕白校长看着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