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那位有幸能坐在椅子上的校革委会主任几乎要跳起来也去跟着大家罚站才安心。
沈首长这个脾气大得不得了的孙子谁不知道?那可是脾气来了掏出枪就杀人的主儿!
这些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初沈国栋安排他们的时候就说了,是防止发生突发事件周晚晚联系不上他,可是这事儿不是突发事件啊!
他们确实是有知情不报的嫌疑,可是谁会蠢得跑到掌握你前途命运的大领导面前说“您家孩子小时候被绑架又被人强-奸-的事儿给捅出来啦”或者说“您家孩子当造反派姘头的事大伙儿都知道啦”?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且,那么多人呢,自己不去说,说不定就有人去说了呢!可惜,他们都是聪明人,等了四五天,竟然没一个去跟沈国栋说一声的。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不是?你家孩子不跟你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可惜,谁也不敢说对盛怒的沈国栋说这样的话。
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他处理。这位有多大的能量和多大的脾气他们要比别人更了解一些,出于保命的本能,谁都不敢做那只出头鸟。
好在这几个人还没倒霉到家,在沈国栋马上要爆发的关头,周晚晚敲门进来了。
不用周晚晚示意,这几个人就马上逃了出去。
沈国栋看到周晚晚进来,眼里的暴虐迅速隐去,拿起一个文件夹盖上桌子上的血迹,把手不着痕迹地放到了桌子下面。
“谈完了?那老头养病那会儿烦死人了,没想到跟你说话不耍无赖也不捉弄人,真是能装!”沈国栋示意周晚晚去屋子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你等我一会儿,我打两个电话,把正事儿先办了。”
周晚晚听话地没有靠近他,看他拿起电话,没去沙发上坐着,而是走出门去。
沈国栋的电话还没打完,周晚晚就拿着一个医务包走了进来。
沈国栋迅速地结束通话,看着周晚晚没有说话。
周晚晚走过去,把他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拿了起来,给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沈哥哥,你生我的气了吗?我知道你知道了会担心,可是我想自己处理这件事,如果我处理不来,我肯定第一个就找你帮忙。如果我能,我希望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
周晚晚仔细地给沈国栋的手缠着纱布,声音平缓温柔,听在沈国栋耳里,却没有了平时安抚他情绪的作用,“我二哥经常说,你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地陪着我,我得学会保护自己。我希望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不要你们总为我担心。”
你是不想要我为你担心,还是不想要我?
这句话沈国栋几乎冲口而出。却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咽下去。
他紧紧咬住牙根,不敢让自己吐出一个字。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郭克俭,沈国栋去跟公安局的人交代事情,他来到周晚晚待的办公室陪她,“你为什么不让我或者沈国栋管这件事?换成我们任何一个人,办这件事都比你自己办来得容易。
今天是你幸运,遇上林校长这样的人。如果换一个。最正常的情况就是无视你,甚至还有可能迁怒你,毕竟现在学校是多事之秋。根本不可能把你的事放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来办。更不可能为了你开全校大会。”
这些周晚晚当然都想到了。她早把林校长的性格修养算在计划之内,否则她为什么去找林校长而不是其它分管学校治安的副校长?
但周晚晚更在乎的他前面的话,“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找别人来解决?我是大学生了。而且马上就满十八岁,早不是小孩子了。我想自己解决自己的事。”
“你想要的不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你想要的是自由。”郭克俭不知道为什么,有着隐隐的焦躁,说话也比平时尖锐很多。
“你不肯让我们帮你。其实也是不肯给我们进入你生活的权力。你觉得我们是在帮你,也是在束缚你,让你没有了自由。”
“郭克俭。在我这里,你还没有跟沈国栋并称‘我们’的资格。”周晚晚今天的心情也非常不好。对郭克俭一点都不想掩饰。
“你总觉得自己能把人看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并不需要你的指指点点。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总是做一些讨人嫌的事?”
“讨人嫌总比什么都不做好。”郭克俭忽然有些疲惫地看着周晚晚,“你觉得我不会做招人喜欢的事?可是我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做什么,在你那里,都不可能有资格跟沈国栋并称‘我们’。”
郭克俭忽然讽刺地笑了,有着在周晚晚面前从来不会流露的愤怒和不平,“你们永远都是‘我们’,我永远都只是一个‘我’,无论我多努力,我在你那里连跟沈国栋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办公室的门哐一声被沈国栋踢开,他带着飓风般的怒气大步向郭克俭走来,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拎起他一拳重重打在了他脸上。
“郭克俭,你他妈的除了耍嘴皮子还能干什么?!囡囡受这么大委屈全都他妈的拜你所赐!你知道这事儿都是谁挑起来的吗?!”
沈国栋一脚把郭克俭踹飞,重重撞到书柜上,玻璃门哗啦啦地碎了一地,他却还不解恨,走过去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郭克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上也都是被玻璃划伤的痕迹,只一瞬间就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可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