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我问:“还要吗?”
他没作声,我将他扶着平躺下,正要起身去将杯子放回客厅,骤然间手上一紧,人被拽着倒在了他胸前,而杯子也脱手落于地毯上,并无声。
我的心头一片怔然,只感觉他一只手紧拽着我的手腕,一手掌在腰间不让我动,一抬头,额头擦过一片温软,他的脸就在寸余处,刚刚那触觉......空间里温软的气息夹杂着医用酒精味,黑眸湛然若深,一点一点,心头细软如沙落下。
似乎,世界在这一刻静止。
似乎,我与这个人活在彼此浩荡的眼神里。
但下一刻,我看到那好看的唇角慢慢牵起,露出再平静不过的笑,眼神也变得更深邃如黑海,却莫名带了幽冷。
很久以后我才懂,他的这个笑容意味着,杀伐果断且含残意。
他对我轻语......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58.烦扰
这夜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到两三点也没睡着。因为与那主房是隔开的,所以即使有细微动静都听不到。窗外的夜色显得伶仃而幽黑,翻来覆去之后刚有些睡意,突听屋外好似有脚步声。
如此静谧夜晚,没办法不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似远及近的脚步上,当经过我门前时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但随即听到脚步掠过,没有作半秒的停留。
心情很复杂,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失落吗?会有吧,我不太确定。就是会生出一种无可控制的烦躁,然后想要清心宁神却无法静下来。看着窗台上的一点幽光,一直发呆,直到那脚步声又从门边经过。
一声沉闷从门板外透进来,我心沉了沉,到底没忍住从床内坐起。又等了数秒才悄悄下地走到门边,拉开门的一瞬,刚好看到高耸的背影走入主卧门后,而地上躺了之前我倒水的杯子,还有一滩水渍。只略一迟疑就悄步走到了那门边,门并没有关,只轻轻掩上,我推开一条缝刚好看到古羲坐在床上,低垂着头将输液管的针推入自己手背。
而床头柜上的那几个小药瓶都已空了。
当沉黑如水的眸子扫过来时,我几乎条件反射地去拉门,沉闷的门响犹如一记锤子敲在了心头,慌慌张张跑回自己房间将门带上后屏住了呼吸去听外面动静,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动静,这才松下气来。
机械地爬进床内将枕头盖住了脸,一动不动。
第二天醒来感觉头好沉,习惯了去枕头底下摸手机却摸了个空,恍然坐起,看着周遭的环境愣了几秒理智才回归,昨儿手机被落在客厅的茶几上忘拿了。
拉开门时,看到秦辅与古羲坐在客厅说话,见我出来同时目光移转过来。
忽略那双幽然黑眸,秦辅未语先笑:“是昨晚把我们的常小姐给累到了吗?竟然起这么晚。”语意调侃,眼神却暧昧。
我环顾四周,找到墙上的钟时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指针竟然直指十一点了!
要知道我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有时为了赶进度熬夜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依然能准时七点醒来。可是今天,我只能摸摸鼻子一声不吭地走进洗漱间,身后秦辅又在道:“哦对了,洗手池上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是给你的,不用感谢我,是昨儿阿羲让我帮你买的。”
古羲不太乐意的声音:“话怎么那么多的?”刚好被我关在了门外,过了一夜,他看起来好像精神还不太好,也好像......没有一点异色。
再出来时刚好听到秦辅在道:“你在拍卖会上如此高调的一举成名,现在很多人都在研究你的背景呢,包括林家那只老狐狸,这事你怎么看?”
古羲慵懒地靠在沙发里,面露嘲讽:“有本事就尽管查好了。”
秦辅本是面带笑容的,倏尔笑意尽敛眸光精亮地正色道:“有人通过徐老爷子来找上我,说要约你见一面。”
“谁?”
“岑家。”
似乎有道精光从古羲眼中划过,再细看时又觉没任何变化。可下一秒,却听他懒懒的调子扬起:“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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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59.岑大小姐
秦辅的办事效率当真是高,中午刚得了古羲的首肯,晚上就安排好了一场宴席。跟古羲讲道理,通常是没有胜算的,他的执拗与霸道我已领教不是一两次了。所以在秦辅来接我们,他指了我说“带上她”时无力辩驳。
直到迈进那风格独特的饭店大门我都没想透,他们的私人约会为啥要带上我?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从门前的灯笼提照,到厅里的小桥流水格局,无不给人一种雅致之感。我暗暗留意古羲,神色淡然却见其眼底微亮,似乎约定的这个地点很合他心意。
显然,投其所好这一点对方做到了。
推开门就见一片暖色,白色纱帐围起帘幕,四角都悬着一盏宫灯,几道身影已然落座在圆桌旁。秦辅率先迈入,含笑上前,最先迎上来的正是拍卖会那晚的徐老。
一番寒暄后目光就转向了这边,今晚的古羲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