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察力这点上,原本我还自持敏锐,与他相比却差了一层。
沉吟了片刻,我又问出另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看穿她俩关系的?”问得是胖妇与“梅姑”两人,到后来已经很明显了,“梅姑”并非如胖妇口中说得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至少胖妇表面不在乎但内底里却很在意她的生死。
本以为这其中古羲又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或是胖妇在何时露了破绽我没发现,哪料他回说:“这些资料自有童英查实了传给我,要不我留她在山下派何用。”
呃......查不出来的?“那她们是......”
“母女。”
我再一次被惊愕到,怀疑自己的耳朵,确定他说得是“母女”两字?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荒诞的了,“梅姑”瘦到像枯架,而胖妇怎么着也都能把她给包起来吧。另外,“到底谁是真正的梅姑?”
古羲讽笑了道:“梅姑不过是外界给盲婆的一个别号,有什么所谓的真假,喏,”他把手机递给了我,“有什么想知道的自己看。”
我只略一迟疑就接过了他手机,划开屏幕后就是在信息栏,童英的排在首位,往下第二条居然就是我昨晚发给他的那条短信。手指顿了顿点开童英的信息,一条条讯息都是关于这顾山关盲与梅姑的,看完后我只意识到一件事:古羲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不可能没有准备。往前有我自己为例,往后就有这顾山为例。
原来胖妇并没撒谎,她确实就叫梅九姑,声明在外。而那形同枯骨的则是她母亲,叫梅六姑,六九合一,统称为梅姑。但由于来关盲者多与梅六姑打交道,胖妇梅九姑更多的是接待以及在外打探消息,说到底这个关盲其实是她母女两合作,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其中由于胖妇多在外走动,自然打出的名堂是她自己梅九姑三字,而来关盲者哪里会去留意其中细节,只当梅姑就是胖妇的母亲了。
童英的讯息上还有写到这关盲一说的真假,说虽然大多数是靠外界讯息的收集,但不乏有其真本事在内。很可能梅六姑真的具备通灵的体质,能够与阴间有所沟通也不定。
很玄乎。
这是我对这段注解的感想。
可能我脸上的表情被古羲瞧了去,他在旁笑问:“怎么?觉得不信?”
我抬眼看向他,“这世上真的有通灵这种事吗?”
“灵是什么?”
“鬼魂。”
“鬼魂又是什么?”
我想了想,答:“大多数人认为,那是人死后化作的一种形态吧。”
“有些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与其说与阴魂通灵,不如说会一些简单的道家术法吧。”
我一怔,“道家术法?”
“观人面相断命运,闻人气息断乾坤,这是最基本的入门了。”
他说得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事情,听来很感兴趣,正要再问得深入,突听咯嘣一声响,这声音在只有我俩在的静谧空间显得格外清晰。我怔了怔后问:“是什么响声?”
古羲没有应我,目光环视四下,脸上的随意一点点敛去,在我意识到不太对劲的同时,他突的拽住我往中间而掠,几乎刚好跑到刚才梅姑两人坠落的位置就觉脚下一软,底板寸寸裂开,紧随着两人失重而坠。不过眨眼身体就重落到底,痛觉神经还没传递到大脑,就听头顶哗啦而响,转而黑暗覆顶,我被沉沉压在了底下......
一语成谶!
这是我昏昏沉沉中唯一仅剩的想法。都怪古羲之前在那说楼会塌,结果真的塌了,然后被“活埋”了。在一阵噪杂后,动静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全身无一处是能动的,身上沉压的重量让我喘不过气来,虽然被没顶了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大概还是能感觉到覆在我身上的是古羲,而不是房屋结构。因为我趴在地上,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其实并非没有一丝空间,否则我此刻不可能还能顺畅呼吸。
以为会身陷这困境很久,却不过数分钟就听到童英在外惊惶而唤:“羲哥,你在不在里面?”她竟没事?那两个梅姑呢?
耳畔传来低沉的吩咐:“我们在正中心,你先把外围的东西扒开。”语调冷静自持,完全不像是身陷囹圄的人。
之后童英再没开口,只听到重物的搬动声,偶尔会有碎屑再飘扬而下,落在我脸上、颈间,最严重一次好像是有砖瓦类的东西跌落,听到咚的闷响,随之我的心也像挨了一记闷棍。
直到身上负重骤然变轻时我才缓缓扭转过头,在左侧的一角已经被搬开了一个缺口,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古羲就双手撑在我的上方,在我回转眸的瞬间看进他那双幽黑湛然的眼中,犹如跌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潭。
是童英的询问打断了我的愣神:“羲哥,有没有事?”
古羲划转眸,淡漠了眼神,“先把我背上的板掀开。”童英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平静的眼神这时显得惊惧,走上前来时也很迟疑,等她小心翼翼将一块横板从古羲的肩背上掀开并搬走时,我才了悟刚刚砖瓦坠落的闷响其实是落在了那块木板上。而我没看错的话,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