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呢?”
很烦他老把问题抛给我,哪怕我已有所悟。“是我在问你。”
他戏虐而笑着说了句:“如家别院是我的。”
我愣住,有想过秦舟是他的人,确定他的二叔与岑玺不是,但是那如家别院......不是颜如意的吗?脑中立即想到刚才他与秦舟的对话,难道颜如意也是他这边的?
古羲又开始抽烟了,那叼着烟的表情叫一切尽在掌握。原来颜如意这家宫廷御膳的如家别院就是他在背后出资开的,自然东南西北的格局他一早就知道,且是有意设置。不光是南屋,四间房都各有一个别室。去到那吃饭的人不说非富即贵,但是一定是有身份的,而中国人有个陋习,很多事都喜欢在饭桌上谈,消息就不知不觉汇总到古羲手上了。
在我们去之前,其实颜如意就已经跟他汇报他二叔在了,并暗示让她有贵客将至。颜如意在看到我俩进门时一度以为他二叔说得贵客是指我们,可就在十多分钟后,如家别院又来了一位贵客,正是岑玺,还是古家人引荐而来的。她走进了南屋,与二叔喝了一杯茶,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出来指了西屋说要尝尝宫廷御膳。
所以后面看似颜如意在按照古羲这二叔的意思在办,实则全都由古羲一手操纵全局。包括......四美上席,包括岑玺介入。
我想了想道:“那我画那幅画岂不是多此一举?”
本是想提醒他墙后有人在窥听,可哪里会想到那房子就是他的,人也是他安排的呢。
他眉眼划来,慵懒地说:“倒也不是多此一举,不是还让我见识了一回你的绵里藏刀吗?”
脸上一赧,当时以为可以帮到他,没料反而把他这地方的秘密给揭露了。“那以后颜如意要怎么办?”会不会因此而有所牵累,他那二叔看似和蔼,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吧。
“颜家又不是吃素的,我二叔岂是想动就能动的。再说了,不还有秦舟吗?”
“他们......”
“好了,该给你理的都理了,现在去填饱肚子。”
回到羲园已经是深夜,屋子里亮着一盏灯。心有所动,不知谁说过:无论再玩也会为你留灯的,那是你的家人。是童英吗?
一路被古羲拖着手走上二楼,在某扇门前他顿住回眸问我:“要进去吗?”隐隐的邀约,暗藏的暧昧......我抽出手往后退了一步,浅笑着摇头,还没到那一步。
事实上依照古羲的个性,假如他想就不会问。所以,还有余地与空间留给我。
只见他低低一笑,轻道:“那晚安。”
我也说:“晚安。”转身之后刚走出两步就顿住,发现一个问题:“我要睡哪间房?”
他微露讶异:“童英没给你安排吗?这屋子里房间随便挑吧,当然,如果你愿意走进这间我也不会反对。”
我静了一瞬,“童英不住在这吗?”
他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你那小眼神不知道多少次打转了。童英有自己的房子,灯是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开着的,知道我回来了就会在临走前把灯留着。”
被他点破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索性一并都问了:“童英与你是什么关系?”说有多在意倒也不会,但说一点都不,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我小姨的女儿。”
表妹?刚这么想,却听他又加了句:“不过没血缘关系。小姨没生育能力收养了她,从小习武,到十岁时就安排了跟在我身边了。”
原来如此,以古羲的性格能够容忍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应当也是认可了童英的能力。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02.风花雪月
该问的都问了,我转身准备下楼,听到他在身后扬问:“确定不留下吗?”我摆了摆手,懒得去理会他,到了楼下随意推开一扇门,室内仍是秦风与现代一体的装潢,卫浴齐备。
等我梳洗完后躺在床上一时间还睡不着,脑子不由自主地去盘想这一天的事。等全都梳理一遍后我蓦然而惊坐起,晚上这事......
隔日清晨,我拉开房门走出时见古羲已然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咖啡。
见我出来,他瞥过来一眼淡问:“醒了?”又扫了眼我身上,调侃而问:“你这身衣服上哪找的?”提到衣服我就呕,昨晚是穿着颜如意那的梅装旗袍回来的,等到梳洗时才想到这一问题,深夜去买不可能,只能在房间里找找有没有合适能穿的,但哪料那衣柜除了一些赞新没拆封的床单被套外连一件睡袍都没有,又去了别的房间找,结果相同。
那时候我不可能跑上去为这事找他,灵机一动就抽了一条素色床单出来。都说每一个会画的人身体里住着一个设计师的灵魂,我简单在上面勾笔后就大胆剪裁了,然后又翻找出别针将其固定,此时展现在古羲眼前的是非常简单的素色短袖和同色系中裤。
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桌边时我低扫了一眼,“童英来过?”
桌上摆放了一些简单的中式早点,有豆浆油条,还有清粥小菜。
他问:“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做的?”
我学他嗤笑,鬼才信他有那耐心做早餐,而且豆浆油条也能自己做?拉开椅子坐下,选了清粥小菜,早上我习惯吃得清淡。
在我低头时留意到他也端过了白粥,不由嘴角微弯。不知道是否关系向前迈近了一步,再看他许多小细节都会感觉不同。只不过,有些事不必言传,心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