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慈爱,“是的,我回来了,这三年,你受苦了!”
她伸手将木容凌乱的头发理好,疼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木容抓着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拼命的摇头:“只要你能够回来,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姐姐,这三年,你去哪里了,过得好不好?”
不苦,不苦。只要姐姐能平安归来,她做一切都心甘情愿!
“木容,这个一言难尽,有机会我慢慢和你说!”木子也有很多话要跟妹妹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只好压住心里的激动。
从木容进来时,她就注意到了站在木容身后的安若文,他也清瘦了一些,有些风尘仆仆的。
他站在那里,认真倾听她们的对话,嘴角挂着笑意,却至始至终未发一声。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安学长,只是他漂亮的眼睛,空洞无神。
木子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照顾,心里感激,声音缓和而礼貌,“舅舅,你好吗?”
他直视前方,凭感觉向木子的方向点点头做回应。
他那双曾经回笑的眼睛空洞无神,如一滩死水,一点闪动都没有。
虽然上次在学校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但是这一次是近距离的看他,木子发现自己的心酸怎么也抑制不住,她想哭,但是又怕哭声刺激到了安若文。
安若文刚刚在木子和木容的谈话中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此刻木子问他,他反而笑了,就像知道木子此刻的难过,特意安慰她一样,什么也没说,就是给了一个暖心的笑容。
笑容明媚灿烂,仿佛能融化冬日里的冰雪,仿佛能带来一世的春暖花开。木容看呆了,她爱的男人竟能如此笑意倾城。心悸过后,是酸楚,三年来,何曾见过他这样的笑容?
一旁的易冬辰看见两人这个样子,心里可不高兴了。
安若文从前就超然物外,一副不是人间烟火的样子,唯独对木子动了凡心,做多那么多事情来护着她。
自从出事后,更对谁都是阴仄仄的,现在木子出现了,他这样会心地笑是给谁看呢?
虽然安若文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但是事关木子,他的醋意还是上来了,他绷着脸,走过来一把拽过木子护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对着木容和安若文说:“木容,你带着舅舅先回安宅,我和你姐姐稍后就回去!”
先回安宅。木容脑袋里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
等等,他们急匆匆地回来不是因为父亲病危吗?现在看见了久别重逢的姐姐。父亲呢?父亲在哪里?
木子从木容那纯真的眼神里,知道她是上了易冬辰的当。暗暗瞪了易冬辰一眼,易冬辰一触到她带寒意的眼神,立马把眼睛看向别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现在不是跟他计较这个的时候,木子克制着心里的怒意,尽量平静地对木容说,“爸爸没事,这一切都是易冬辰......”
易大总裁怎么回允许她说出自己那点小伎俩,不等她说完话,突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自行回安宅!”
“你!……”木子气结。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被易冬辰像土匪劫路人一样,拥着她出了病房的门。
木容只听到了爸爸没事,至于“易冬辰”三个字的后面半句是什么,她就不明白了。
不过看姐姐和姐夫那个样子,想来是有什么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存在。
她抓抓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一耸肩,不管那么多了,只要父亲没事就好!
木子一直被易冬辰连拉带拽,到了地下车库。
她起初还挣扎了几下,在知道两个人的力量有多悬殊时。果断放弃了反抗,任由他将自己塞到了他的车子里。
这个混蛋男人!
木子面无表情,心硬如铁,轻呲一声,道“易先生,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引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刚才那些不咸不淡的话?”
“不咸不淡?”易冬辰的声音升高:“孩子在哪里?”
他当然不会忘记三年前她是怀着身孕的,既然她现在好好的,那么孩子是不是也是表示是没事的?
“孩子?”木子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哪里就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当年明明就是她逼着她坠入湖中,她能够存活已是万幸,他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问她孩子?
易冬辰听到木子这么问,居然还若无其事的点头:“当然,他今年应该有两岁了!”
木子突然就不生气了,和这种人生气简直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因为你在很生气的时候,他还很无辜的不知的你为什么生气,她转而笑了:“易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大儿子应该六七岁了吧,怎么,和他妈还没修成正果吗?亏得你还那么爱的死去活来的!”
当年在山坡上,易冬辰对沈清宛说的那些话,她至今都还记得。连她都被感动了,只是后来她就去了英国,从来就不知道小涵根本就不是易冬辰的儿子,沈清宛也早已消失在了易冬辰的生活中。
“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现在在哪?”易冬辰明显不想和她多说有关小涵和沈清宛的事情,小涵是他人生中的败笔,是他不愿提起的过往。
“没了,早没了!”木子说的冷静,其实三年前刚知道的时候她是不冷静的,但是她就是看不惯易冬辰这幅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有什么资格来过问这个孩子?
“没了?”易冬辰有些激动,他不知道木子说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