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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家庭责任的白原,让儿子像个小顶梁柱一样长大成人。
白庄生在自己的人生之中,从来都在扮演保护与承担的角色,当然为此遭遇很多委屈。
那委屈让他在年少时怨恨过撒手离去的母亲,但日子长了,心中的感觉也就淡了。
现在三十而立再相见,红着眼圈的秦思海当真只像个陌生人。
“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这些天拜托的那些医生摇头时……我真是绝望。”
这位母亲在次日赶来,拼命克制情绪,用手绢擦了下面庞。
白庄生不是冲动的少年人,无法激动地质问她是不是真正在乎自己的安危,反而礼貌而规矩地坐在卧房说:“让您费心了。”
“从前收到过你的信,就一直等带着你需要我的时候。”秦思海低下头:“我知道我欠你太多,所以现在无论你要什么……”
“您能在这些日子保护阿福,我就已经心怀感激。”白庄生平静地说:“妈,谢谢您。”
秦思海痛苦地侧过头,倒情愿他歇斯底里的埋怨自己。
“等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离开这里,不过还需要您帮个忙。”白庄生认真道。
“你尽管说,只要妈妈做得到。”秦思海答应。
“我想和阿福在东京结婚,成为真正的夫妻。”白庄生开口。
始终在旁边像个小媳妇般端茶倒水的福兮呆滞地瞪大眼睛,差点打翻茶杯。
秦思海沉默片刻,果然回答道:“好,我让你弟弟去办。”
福兮紧张又惊喜地拉住白庄生的袖子,心中的感觉极为复杂。
“你们幸福就好。”秦思海大概想到儿子未卜的前途,阿福有限的生命,以及他们混乱复杂的兄妹关系,顿时还是满眼伤心之色,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第38章
白庄生所谓的真正的夫妻,当然不是指婚礼仪式,而是得到法律的认可。
这需要去大使馆完成必要的手续,而最后麻烦的重担,自然落在总是伴随老妈左右的陈西身上。
他总是用非常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白庄生,答应的也很痛快。
反倒是白庄生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不太信任,私下问福兮道:“他有没有向你打听虚拟机的事?”
福兮正陪着哥哥在小院里散步,闻言点头:“嗯,一开始讲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我更正了他,后来他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显得很感兴趣,不过我害怕世界上出现第二个蓝衫,所以就没多讲。”
“以后也别讲,说自己不懂就好。”白庄生颔首。
福兮听话点头。
白庄生昏迷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难免四肢无力又没精神,但是为了能够保护妹妹,他很努力地去吃饭和补充药剂营养,严格按照医生的嘱咐锻炼身体,恢复的速度倒是令人欣喜。
这日两人在冬色中走了半个小时,白庄生才抬头望向灰蓝的天空,问道:“你喜欢这个国家吗?”
“这里很干净,不过语言太陌生。”福兮回答,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反正你在我身边就好。”
“傻丫头。”白庄生弯起嘴角。
“你真的要离开你妈妈的保护吗?万一蓝衫发现红盒子不对劲儿,或者根本就还没放弃……”福兮经历过那些波折,实在做不到无忧无虑。
“你担心的东西我更担心,不过我不需要活在别人的伞底下。”白庄生握着她的手说:“相信我,我会有办法。”
福兮微笑。
白庄生摸了下妹妹消瘦的脸庞:“从小就经常对你说,做人要有备无患,何时何地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听到这句话,福兮忍不住在心里想道:“我才没有后路,你在的方向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但是她当然不会肉麻地讲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