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临安世子妃萧十五娘此刻还未歇下,她也是今晨才知道,二皇子手里有御林军兵符,一万御林军如何与京城五千守卫军相抗,何况二皇子那边还有肃王、崔氏、韦氏的支持,想到此事,萧十五娘颇是不安,总觉得会出大事。
沈容在侍女搀扶下进了临安王府。
临安世子妃立在一侧,款款行礼,她倒是个能生的,嫁给南宫昴,一举就生了个儿子,而今又怀上了一胎,瞧上去亦有六月身孕,“见过凤祥郡主!”
沈容应了一声,“你们萧家胆儿不小,到了现下,还要与九皇子一道反抗二殿下不成?萧世子妃,我会看在你的情面上,放过你娘家父母兄弟,但萧家其他人,怕是不能保全。”
她上门是求临安王府转而支持二皇子的,自是要拿出一份诚意来。
萧十五娘眉眼一缓,她是出嫁女,若是娘家没了,就算临安王妃也是萧氏女,她的嫡妃之位能否保住不另得一说,南宫昴原就花心,她初嫁入王府,是得了三月宠爱,时间一长,南宫昴就厌了她,要不是婆母是姑母,只怕她在南宫昴面前都说不上话。
自至德帝驾崩,二皇子、九皇子互相拆台,九皇子想毁二皇子的得力大臣,却不想,先被二皇子连毁了好几家。权臣、重臣们早就闻嗅到异样,将妻儿爱妾送离京城避祸。
萧十五娘咬了咬唇,道了声“多谢凤祥郡主!”四下里一扫,压低嗓门道:“我婆母与世子爷这会子正在主院叙话,请郡主随我来。”
主院花厅,临安王妃若无其事地慵懒半躺凉榻,身侧是摇着锦扇的侍女,屋中摆了一个冰盆。
萧十五娘道:“禀婆母、世子爷,凤祥郡主求见!”
沈容迈入花厅,行了半礼,“见过临安王妃!见过昴世子!”
南宫昴看着面蒙轻纱的沈容,都在说她的脸被治好了,可到底好到何种程度,却不得而知,外头还有传言,说沈容的姿容不在沈宛之下。几年前,南宫昴倒是在咸城见过沈家姐妹,只那时候的沈容年纪尚幼,但生得粉妆玉琢,是个美人胚子。
临安王妃笑着指了指一侧,“来人,奉茶!”
沈容开门见山,“凤祥今日登门,原有要紧事说,还请王妃斥退左右。”
临安王妃面上平静,想到近日二位皇子的夺权之事,如果九皇子胜了,自是保住了权势荣华,但若败了,只怕临安王与萧氏都再无活路,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得反叛他的臣子。
南宫昴斥退左右。
沈容捧过茶,动作优雅地挑起面纱,浅浅的呷了一口,又用帕子优雅地拭了一下嘴,她可不能吃茶,天晓得里面会不会被加料,她把茶水吐在了帕子上,这是她练习过很多回的,除了身边服侍的心腹侍女,没人会知道她把茶水吐出来。
“还请王妃说服临安王爷,将京城五千守卫军收回来罢,不要他支持二皇子,只要临安王爷不再支持九皇子,二殿下可以既往不咎。”
南宫昴惊愕:沈容是如何知道京城五千守卫军,面上支持九皇子,实则是握在临安王手里的。
没错,五千守卫军的正副统领都是临安王的人,而正副统领也是奉临安王之命,故意与九皇子亲近,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们原是九皇子的人。
这个秘密,原只有九皇子知晓。
临安王原想只要不走漏消息,就立有不败之地,二皇子胜,他依旧是临安王;若九皇子胜,他将有从龙之功,定会得到更大的封赏。
不想,沈容知晓了这个秘密!
沈容道:“我能知道的事,二殿下也知道,守卫军的统领年少时可是太学院的皇子陪读,面上是肃王的陪读,可与肃王自来不睦,反倒与临安王投缘,是发小之交。肃王爷是二皇子的人,肃王爷知晓的秘密,二皇子也知道。”
临安王妃拽紧了手中的帕子。
二皇子一派的人都知道了,那不是说临安王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一旦九皇子夺位失败,不仅萧家难保,连临安王府也一样难保。
沈容看着临安王妃母女陡变的面容,不紧不慢地道:“老端王没了,先帝的兄弟里头就剩下肃王与临安王二位,二殿下很珍惜两位皇叔,换句话说,肃王独宠,又如何比得两位王爷同时得宠来得自在,用先帝教授给二殿下的权术,这叫什么?”她面含浅笑,“叫权衡之术,互为牵制。”
这是说,二皇子不想看临安王府败落。
不是还有个保持中立的端王府。
虽然老端王没了,这端王也是二皇子的堂兄弟,只是端王太过年轻,势力太弱了些。
沈容又道:“二皇子手上除了一万御林军还有洛城的十万碧血军,就算九皇子想借卫国公梁家的二十万戍边军,最快也得十日后方能抵京。从京城到洛城,日夜行军,只需一日,最慢只需两日,这一场赌注,谁成谁败,王妃与昴世子想来心中有数。”
她捧起茶盏,又装出浅呷的模样小吃了一口,优雅地搁下,“二殿下的话,我已传到,临安王府如何抉择且看你们的。二殿下原是珍视临安王这位皇叔的!凤祥就此告辞!”
南宫昴原不想信,可临安王的秘密被揭穿,二皇子知晓他们支持的九皇子,一旦事成,只怕容不得临安王府。他可不想死,他还没袭爵呢,“凤祥郡主留步!”他大喝一声,问道:“我如何相信二殿下的诚意?”
“二殿下说了,昴世子可与他做连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