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年不也最是相信敖杰,可他又如何?趁着父亲在仙魔战场负伤,修为跌落,占据仙都,登上天帝之位。父亲的殒落,怎会与他无关,若非父亲有伤在身,他又怎是父亲的对手。”
她的父亲是仙界修为最高的人,亦是留在仙界最后一个拥有天族血脉的男子,是真正的天族。
敖杰虽拥有当今天帝之名,却不是真正的天族。在他成为天帝后,再没人提到他以前的姓名。
“敖杰能背叛,北极仙境的王室再背叛又有何可疑的?不想做天王的王室公子不是合格的公子,水狂想取水放而代之,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现下除了师兄,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万世轮回,万世流转,就算我还有一丝良善慈悲亦只留给亲人家人,而旁人不配!”
凤九有愤慨,有悲伤,更有振作,当年的她,因一念绝望纵身跃下贬仙台,是何等的冲动,做下的事是亲者痛,仇者快,正趁了旁人的心思。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不为报仇,只为求一个真相,更为活得扬眉吐气。
木荣道:“北极天王夫妇得来的那枚神戒确实可疑,我会私下示意丞相、天将等人与北极仙境的人保持距离,至少会做得自然些。师妹想建一座四方冥城的事……”
“建好四方冥城,能让各冥界冥仙互通有无。”她说得肯定,计划不会改变,但今日五彩神戒的现实,让她再一次确定,父母殒落的背后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真相,就如九音跃下贬仙台,都似有心人的刻意为之。
“这一次,无论千年前藏有多少秘密,我都会一一寻出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也给父母、义父公道。师兄,我准备把三生石河卖给帝川。”
万世轮回,她在冥界留下了一个传说。
那三生石河就是她留下传说的见证。
“全卖给他……”似有不舍,可凤九已经决定了,他阻止又有何用,石河是她的。
凤九沉沉心,“我会留下三百万块,这一次我会亲自挑选,把有灵性的三生石留下,剩下的都卖给他。一斤上品仙玉换一斤三生石,怎么算也是一笔好买卖。”
木荣轻叹一声,带着愧疚地道:“是我无能,拖累了你,如果我能更强大些,也不至让你……”
“师兄,这不关你的事,能替义父打理东极仙境,我觉得很高兴。义父一直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替他分忧,他总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可我从来都少他操心。”她的声音哽咽,以为不会再哭,可眼泪还是悄无声息地滑落。
木荣心下不忍,”阿九,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笑,笑得凄美,带着一种绝然的美,真的很美,足可以颠倒众生,如果她的笑不再有这凄婉,是否可以更美。
木荣有一刹的走神。
凤九继续道:“师兄,月老的姻缘石被我在下界找到,是我意外在东洲大陆帝王墓里寻到的。可我现在,还不想还给月老,我明明没有盗姻缘石,明明我已到下界三月之久,便是人间三百年,可还是有人说是我盗走了姻缘石……”
“月老从未说过是你盗的,他只说是你凿了一块姻缘石带走,他还说,你既凿了一块,是不会再盗姻缘石。”
凤九想将烦恼抛于脑后,她定定地俯瞰着仙山楼阁。
“师妹,把九音笛给我,我替你修复九音笛。”
凤九掏出了几节九音笛,九节笛,有九孔,这是九个音,如她曾经的名,而今化成了五块,最粗的那节依如扳指,最细的一节又似小指骨。
木荣捧在手里,“小指骨这段是仙元力流失造成的?”
“也许是罢,它曾在佛门里待过一段时间。师兄,我寻回了神鞭,只是在下界时,曾被人从里面抽了两根丝做成了挂绳,只怕得重新炼制。”
“你一道给我,我带着仙器殿殿主亲自给你炼。”
“器殿主出关了?”
“正是,两位副殿主又闭关了,而一正两副,轮流闭关修炼,倒也便捷,两不相误。”
凤九沉声道:“又一次五百年仙魔大战将要来临,我们得有自己趁手的仙器,师兄得空也替自己打造一件。”
有人说这五百年一次的仙魔大战,是战,更是劫数,是仙魔两界的大劫。
师兄妹相伴回到东极仙境王城。
绿芜绿芸二人欢天喜地来寻凤九,两个第一次脱离了仙婢的身份,而是一袭红衣,依然是天仙初期修为,绿芸是小成,绿芜则是大成,眉眼间难藏喜色。
凤九笑道:“不错,都晋级了。”
“下仙谢仙君栽培!”二女齐齐行礼。
凤九道:“好了,你们现在是仙娥,可以去户殿领差事,今儿开始,就不再是仙婢。”
说了几句话,二女告辞离去。
凤九对绿芰道:“传令文丞相,请他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
不多会儿,文筹到了,凤九说了要将石河换仙玉之事,又说了近来仙婢、仙仆们晋级,成为天仙,便不再干服侍奴仆的活,天王宫得新挑一批仙婢、仙童。
“你先问问各处殿阁主,东极仙境各城、各庄也都问问,让他们近期列名单上来,从下界挑选一批仙婢,且拿个章程出来,真正的俗世大陆要不要挑?还是只从修仙大陆上挑?如何挑选?都得拟个规矩,各大陆挑选多少人数,每支仙使有几位仙人组长,谁任仙使,谁去襄助,全都拟定好……”
文筹领命,回到丞相府就召了相关的仙臣来议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