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说。”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让我也听听吗?”
施祈睿沉下脸:“你懂不懂礼貌?”
当着杨柚的面,萧俏俏这样讲话,确实有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杨柚眼里也没她,一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耍几个小心眼,她也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杨柚不管这两人的对话,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俏俏,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并且给了你答复。”施祈睿肃着一张脸,“现在,出去。”
施祈睿如此不给面子,萧俏俏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施家与萧家是门当户对的世交,施祈睿年长萧俏俏十岁,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这次萧俏俏的实习,施父放了话,他就接收了她。
萧俏俏忿忿地走了,杨柚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施祈睿:“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我把周霁燃分到一组了,一组人多,你就调到二组吧。”施祈睿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似乎是随意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杨柚轻描淡写地说:“随便你。”
“那你把手中的项目交给周霁燃,就搬去二组吧。”
杨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我出去了。”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还有别的事吗?”
施祈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绕过来走到杨柚身边。
杨柚不明所以,就立在门口处等他。
“周末我陪你去看连阿姨。”
***
姜曳心情不好时,习惯在医院后面的小路上走走。
孙家瑜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回家了。
姜曳不是傻子,她只是有点懦弱。她当然知道孙家瑜在外面做了什么,却总是选择装作不知道。
不知何时起,明明是姐姐的她总是选择躲在杨柚后面,看着她为自己冲锋陷阵。
姜曳不爱孙家瑜。
孙家瑜是谁?一个纨绔,一个混蛋,一个强丨奸犯。
姜曳和孙家瑜的恶缘,始于高一那一年。
那时体院刚毕业的孙家瑜被兄弟陷害,面对孙父的不谅解,他被踢出了孙家的公司,只能在桑城的一所中学找到一份体育老师的工作。
工资与他往日的零花钱天差地别,别说挥霍,连度日都已是勉强。
孙家瑜郁郁寡欢,对工作更是提不起兴趣。
他还在实习期,没办法带班,就帮忙给一个孕期的女老师代课。
那个班级正是姜曳和杨柚的班级。
孙家瑜对教学生提不起劲,好在他负责的班级里美女如云,其中最出众的就属姜曳姐妹俩。
姜曳和杨柚这对姐妹花,不但长得相似,连身高都一模一样。从小到大都在同一个班级,站排也是紧挨在一起。
孙家瑜的视线总是赤丨裸裸地往那边瞟,理所当然地,就有他看上了姜曳的传言流出来。
别看孙家瑜吊儿郎当的,长得却不错,传着传着,竟然传成了一对金童玉女。
杨柚听后勃然大怒,姜曳却不想计较,选择了息事宁人。
姜曳一直与孙家瑜保持距离,奇怪的是,孙家瑜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追求举动。
后来孙家瑜犯了点事,触怒了孙父,却也因祸得福,被溺爱小儿子的孙母叫回了家。
再次遇见孙家瑜,是姜曳大四那一年。她在另外一家医院实习,负责的病人之一,就是踢球时不小心摔断了腿的孙家瑜。
这种重遇并不愉快。
传言再次刮起,姜曳不胜其扰,却拿孙家瑜没办法。
无论是从前的师生关系,还是如今的护士与病人,姜曳在这些流言中,总是弱势的一方。
姜曳只能不理他,架不住孙家瑜脸皮厚,把事情宣扬得全科室都知道。
姜曳有时候要值夜班,便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公寓。孙家瑜痊愈后,不知从哪打探出姜曳的住处,每天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
与妹妹杨柚不同,姜曳是沾酒即倒的类型,有次科室聚餐,姜曳被人灌了一杯酒,被孙家瑜钻了空子。
姜曳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和孙家瑜发生了关系,她知道这事不能和任何人说,咬咬牙瞒了下来。
她天生与杨柚不同,性子柔弱。若不是家庭环境不错,早就任人宰割了。
可是两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姜曳六神无主,却命运般地,再次重遇孙家瑜。
孙家瑜肯负责,似乎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
姜曳稀里糊涂地交代了她的婚姻,并且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
雨后的土地松软泥泞,周霁燃抄近道去医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鞋的边缘沾上了些许泥土,周霁燃尽量避开脏污的地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道路一旁的矮树丛里,窜出了一只花白的小野猫。
它“喵喵”地叫着,哀切可怜,周霁燃蹲下身,查看它的四肢。
右后腿有点微跛,上面有点点血迹,小奶猫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抬头注意到树丛上的高墙,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似乎是一个不慎从上面掉了下来,才摔断了腿。
周霁燃抚摸它头顶有花色的部分,小奶猫哀切地叫了一声,脑袋贴向他的掌心。
姜曳远远地看见一道身影,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她加快脚步走过去,生怕人跑了一样。
那身影果然是周霁燃,她抿了抿唇,眼神游移,忽然情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幸好周霁燃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