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态度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坚决,“说来说去,你不能放下你的顾虑,我也无法忽视我的感受,所以我们注定谈不出什么结果来,我知道在这件事情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之前,你不会让我回家,但是我累了,想先休息了,这样可以吗?”
说完,她抬眸看了江律声一眼,也不等他回答,起身就朝卧室方向走去。
脚后跟的伤口隐隐作痛,导致她走路的样子都有些别扭,江律声蹙眉盯着她这副弱不禁风却又倔强无比的样子,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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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聿炀最近,倒是莫名觉得有些心烦。
向来以“宁城头号花花公子”自居的男人,要说在女人这方面,以他的资质简直是可以开班授课了,可宋聿炀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见到有穿着性感的美女主动贴上来,却再没了过去那种想要把人按在床上的兴致,反而是横生出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狼狈来。
落荒而逃?
狼狈?
宋聿炀可不能认同这么惨兮兮的词语落在自己头上,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活了32年,还真是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挠心抓肝”的感觉!
偏偏这个让他挠心抓肝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是……
想起上一次乔尔遭人绑架时,他为了安慰那个女人而伸手抱了抱她,本意是用来安抚她的情绪,只是当那种少女般清甜素淡的体香一瞬进入他的鼻腔时,他竟然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躁动感觉。
宋聿炀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及时打断了自己这种蠢蠢欲动的臆想。
宁城有那么多的女人,而他最碰不得的,不就是这个孟雯茵吗?
先不说她人尽皆知地暗恋了自己的朋友陆云熙整整10年,光是上回两家人有意撮合时,毁掉那桩婚约,他都出了一份不小的力,这时候若回头再去找孟雯茵,岂不是有吃回头草之嫌?
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男人,宋聿炀还真就不信,他压不下自己荷尔蒙失调时的那股子骚动!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腕表上的时间,晚上9点50分,他拎了公文包下车,径直进入了安硕大厦通往36楼的电梯。
这个时间段,整栋大楼里都没有什么人,灯也关了大半,显得空荡而昏暗,宋聿炀熟稔地打开了廊灯,正想推门进办公室时,旁边的总裁办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宋聿炀明显是吓了一跳,大晚上的,又是在这种寂静无比的地方,突然有个人猝不及防地出现,任谁都会瞬间神经紧绷起来。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蹙眉看向同样面色诧异的江律声,“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吓我一跳!”
“你不也在这儿?”
江律声的心情明显不是太好,宋聿炀这么精明的人,哪会看不出些端倪来?
忍不住挑了挑眉冲他打趣道,“该不是跟我们小耳朵吵架,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了吧?”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啧啧两声,惊叹道,“你连房子都过户给她了?不能够啊,别人都说狡兔三窟,你江律声好歹也有个三十窟,哪怕是一套公寓拱手送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大晚上还来公司给自己加班吧?”
江律声当然没有宋聿炀说的那么惨,不过一想到那个女人刚才那一番冷静却又气人的话,眉梢还是浮上了一丝不悦,只是他也不至于让宋聿炀嘴上逞了快,悠悠道,“我看你最近倒是对楼市很有研究,正好a市那边有个楼盘快上市了,还差个负责人,我看不如让你去吧!”
“别别别……我认输还不行吗?”
a市那个地方,简直就是宋聿炀命里的克星,第一次去的时候被人当成奸夫差点挨揍,第二次是遭贼被偷得连衣服鞋子都不剩,最后还是靠着酒店的拖鞋才勉强回了宁城,所以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a市了。
宋聿炀还真怕自己的兄弟欲求不满起来,给他安排这么个苦差事,很快掉转了话题,“不如你说说,你跟小耳朵到底什么情况,做兄弟的说不定还能给你支个招,你说是不是?”
“乔乔儿子的爸爸,是江律宁。”
“……你说什么?”
一句话,足以震惊得宋聿炀半晌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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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最后一次尝试
整整一个晚上,江律声都没有再回来过。
偌大的公寓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声,乔尔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客厅的时候,一股来不及散去的刺鼻烟味猛地窜进她鼻腔里。
她的视线落在水晶烟灰缸里那一丛密密麻麻如珊瑚的烟蒂,心尖还是莫名泛起一阵酸意,其实她不是不能体会江律声的感受,只是那个答案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将烟灰缸里的东西清洗完毕,又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玻璃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卷走满屋子浓烈的烟味。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拿起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是转念记起昨晚自己将睡未睡的片刻,好似听见江律声往公司里打了电话,给她安排了一次名义上的“出差”。
她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足以让关悦群信服,隔着听筒,关悦群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只是简单叮嘱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
正要起身去厨房倒杯水喝,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咔擦的响动声,乔尔心头一紧,下意识就以为是江律声回来了,直到门沿的缝隙被渐渐拉大,孟雯茵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