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他一定会陪着她,一直陪她到头发尽白,牙齿掉光的时候,等她不再留恋这人世间之时,送她走了,他再走。
听来无比安慰,却又无比心酸。越是渴望,期盼,越是害怕,倒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
索性继续窝在他怀里哭泣,任由泪水与酸楚泛滥蔓延。倒得后来,心神散乱,无法敛拢,四肢发软,无法自立,东西也吃不下了,便央他带她回房里休息。
凤玄墨正手足无措,蹙眉瞧着她那糟心模样,怜得发慌,赶紧照做。一路抱了她回房,解衣脱鞋,交颈缠肢,却是规矩地陪她一阵午睡。
心思猛烈激荡之后,便是困顿来袭,加之那人将她缠抱着,且还从头到脚,寻着穴位给她一阵点按轻揉,倒是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
恍惚中,觉得这好好一个生辰日,怕是自母亲去世以来,最热闹隆重,最有人疼爱的一次,却被一封锦书扰乱了心境,留了遗憾,也不知,何日才能重来。
……
一觉醒来,发觉日头偏西,身边空空,那人不知何时起身走了,独留她一人,在丝薄锦被里躺着。
再凝神一摸,发现自己竟是初生婴孩儿般,不着寸缕地裹在丝被中。身无多余束缚,心中淤积亦发泄一空,怪不得睡得稳沉,连梦影都未寻着半个。
只是,摸到身上好几处黏糊糊的……残留,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那已经没了底线之人,是如何将她剥成光溜溜的软虾,又是如何趁她熟睡之时乱来了一番,她竟丝毫无记忆,也实在是没脸,也没那想象力,去细想了。
被他这样一番折腾,倒也心神稳定,想起午间在厨下那不能自已的哀伤,竟生出些距离之感。想起那灾星克命之说,虽说心中仍是沉重,却也能鼓起勇气直视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