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熙朝着上前察看的青鸾与紫衣,缓缓说来,终是不愿,不留情面地揭穿他,终是不忍,于他遍体鳞伤,软弱无助之时,弃他于寒地里不顾。
也不知他又多大的能耐,有多少的拥趸,会不会前脚走了,后脚就会有人来救他?可是,又隐隐生怕,万一没有呢,送他至鸾卫营,她心安。
见着青鸾一边应了,一边走出去找帮手,夜云熙才转头去看沈子卿,继续讪笑:
“大人,曦京府的治安,该要整治了。”
“就是,先前有人喊走水,还以为是哪家楼屋着火,结果是有人造谣生事,引起一阵踩踏混乱,还有趁乱寻仇行凶的,许多人腿胳膊都血淋淋挂彩的呢。”紫衣在一旁接嘴到。
要追究造谣生事者么,找皇甫熠阳,要补贴挂彩医药费么,找凤玄墨。夜云熙听的恍然,心中竟在怪怪地暗嘲。
“后来就不见了殿下,我跟青鸾姐姐遍寻不着,急得要命,幸好碰见沈大人,调了曦京府兵……”紫衣惊魂未定,絮絮叨叨,继续跟她讲解。
“紫衣,叫马车来。”看来沈子卿也不喜欢多话的人,将披风替她裹紧了些,又支使她那呱噪侍女出去寻车。
“哦,遵命,大人。”紫衣嘎然住嘴,又恭敬应答,转身出巷口去招呼车驾去了。
青鸾叫了帮手进来,又询问她,是不是可以现在就将凤玄墨送走。夜云熙闷声许了,只将头脸遮在沈子卿胸前,不去看那瘫软痛苦之人。等着一阵悉索动静,小心轻语,那两个曦京府兵寻了个省力又利索的姿势,将那人抬抱着,出巷口去。她才抬起头来,吩咐她的大侍女:
“青鸾,你跟着去一趟,明日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