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通道的那个人,除了任务需求之外,不得离开守护之地。一旦任务完成,就会又被传送回守护之地。
倘若任务多,便能跟自由的那人一样到处走,可倘若百年千年才见到一个任务,那就得等百年千年。
自由的那人……本子原本选定的是周语。
但只要是有一个万一,周语也不想秦丰被囚在一地。
他该是过得洒脱自在,这里的事情完了后,再没有别的事可以约束他。
她拿了秦丰的本子,代替秦丰签了血契以及灵魂之契。
一旦擅离,魂飞魄散。
☆、四七 梅园
周语是守护者,而秦丰是自由者。
从某些方面而言,周语的说话权,要大于秦丰。
比如此刻,就算秦丰愿意付出代价寻求答案,这本子显示出来的也只有:权限不足,不予查看。
秦丰看着周语,皱起了眉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周语皱起眉头。
之前哪怕再生气,他也顶多是沉默不理罢了。
“你瞒了我什么事情?”
他又问了一遍。
周语不怕他的嘲讽冷笑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她最无法忍受的是秦丰的沉默与皱眉。
他这样一个不温柔的人,却为她做尽了温柔事。
如何还忍心继续让他烦扰?
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那么有限,这大千世界又那么辽远,她不想争吵,不想冷战,不想与秦丰再有一秒遗憾。
但是,这理由一旦说出了口,秦丰定是不愿意的。
周语抿紧了唇,她看着秦丰,眼中有着挣扎与哀求。
似在无声无息地服软,让他不要问了。
秦丰心软了一瞬。
他在自己快要被她的哀求所打动时,面无表情地抬脚就走。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瞧着她被逼的无可奈何的模样,也非他所愿。只是,不问,这个事情终究会横在两人之间,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周语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两人相处最好就是互相坦诚,没有隐瞒。
她如今这样,怕是烦扰她的事情实在是严重的很,再便是依旧还是不信任他。
她为何总是不能信任他,把什么事情都与他说清楚呢?
秦丰心里有气,虽然舍不得说她,却也不想继续僵持下去了,只能暂时离开。
而他这一次,的的确确是错怪了周语。
她根本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太在意他。
处处为他思量,把自己的付出都仔细收好了不让他瞧见。
对一个人好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要瞒着一个人对他好,还不被他发觉,这便需要足够的深情了。
深情如许,却还要被误会,这份苦涩周语咽在喉头,是旁人不知的难受。
瞧见他不高兴地离去,她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头如何还能明朗起来。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气她多久,晾她多久。
她不想把他们之间的时间浪费在闹矛盾上了,他走她便追,他跑那她骑着马儿追。
软磨硬泡,死乞白赖地把这事胡搅蛮缠过去。
周语想到此,便迈开步子要向秦丰追过去。
她走了几步,被迎面跑来的晓晓拦下了。
晓晓上气不接下去地拦住她,只道:
“姑娘,梅园出事了。”
梅园是四园之首,是最最繁华的一园。
但凡能进梅园的,不论是姑娘公子还是杂役,都是顶顶好的。
如今,梅园出了事。
周语望着秦丰渐走渐远的身影还是没转头,身后的晓晓又是一声催促:
“姑娘”
世事难料,百般无奈。为何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来教人烦恼?周语有时候真的想抛去这里的一切,回到当初初见秦丰时的那刹。
他在一片苍茫之境中缓步走来,她抬首便瞧进他望过来的眼。
一眼万年。
“姑娘?”
晓晓又是一声。
周语生生地止住了要去追赶秦丰的步伐,叹了口气。她脚下一转上了马车,吩咐马夫道:
“马上回梅园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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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在马车上也大致与周语禀告了一切事宜。
周语安安静静地听了,眉头逐渐皱起。
等下了马车,原本有无数杂役主管笑迎出来。但这一次,她一进去,就看到了主管慌慌忙忙地往里头走,甚至都来不及招呼一下她。
等慌乱的人群瞧见她,才一个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叫起来:
“姑娘!姑娘回来了!”
在情急之下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小婢来不及告诉周语什么,拉着周语就往雅间跑。
两侧的小厮见周语来,赶紧为她在嘈杂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道来。
周语走近一看,瞧见一个戏子倒在了地上,口中有血沫,脸上发青,唇色乌黑。
再往里看去,就瞧见了黎战与赵刚两人,
黎战面色从容老神在在,赵刚脸色发白如雷轰顶。
周语光是瞧着这个架势,就知道今晚又不能睡好觉了。
“姑娘,杏花妹妹饮了赵大人的一杯酒后,就……”
小婢还没说完,黎战就站起来道:
“说话掐头去尾,什么坏习惯。这酒哪是赵大人的?分明就是你们梅园里头的。这喝死了自己人,又怪到我们赵大人的头上来。”
这说话,果然姜的还是老的辣。
几日前周语见到赵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