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了七八分钟,护士进来见没什么过敏反应,麻溜地给沈舟挂上了液体。消炎退烧,立竿见影。隔了一会后许微澜再去摸他的额头,已经不像个散发热度的小火炉了。
谢天谢地。
沈舟打着哈欠,眼角都能看见困顿的泪花。昨晚几乎没睡,在郁闷气海入不敷出之后又温习了好几遍戏里的场景和台词,今天绷着一根筋上蹿下跳。
总之放松后睡意上涌,他揉眼嘟囔:“还要多久?”
“你这才挂上,估计得两个多小时。”
他又打了个,眼睛红彤彤的:“那我眯一会。”
明天又是一大早就要拍摄,许微澜点头:“睡吧,我陪着你。”
沈舟眯起眼睛,嘴角勾起餍足的笑。
电视里播着星爷的《大话西游》,总有些老电影让人百看不厌。哪怕没有声音,有些经典对白直接脱口而出。
许微澜看得很认真,肩膀上凑来一颗暖呼呼的热源,却只挨了下就离开。她转头,沈舟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到深处到处晃。
液体还剩下小半袋,估计还有一阵。许微澜把中间的扶手敲上去,轻轻晃了下他的胳膊:“喂。”
沈舟睡眼朦胧,声音像从喉咙里含糊来的:“走了?”
“没有,你靠着我睡会好一点。”她拍拍翘起的腿,因为周围有孩子睡着,许微澜的声音放得很轻:“还能再休息会。”
沈舟慢慢靠过去,像个被宠得很满足的大男孩。他闭着眼睛,难得礼貌懂事:“谢谢。”
“客气什么。”
这家伙有时候皮起来能把你怄得吐血三升,可像这样乖顺着的时候,百分百地戳中她内心的保护欲。许微澜早忘了他以前是个什么角色,仔细想想,其实这个一直在不停学习和接受新事物的沈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身功夫,别的什么也没有。
液体终于输完,两人站在医院外面等车。
北方的雨不像南边那样缠绵悱恻,要下就下要停就停,干脆妥当。地面还是湿的,许微澜呼了口气,不住地看时间。
吹来的风却带着一股面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