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后座还躺着一个病患,所以接下来的一路,言蹊都开得很平稳。于是原本平日只需要开半小时的路程,他最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结果等他将车停在路宁宿舍楼下时,才发现路宁已经躺在后座睡着了。
于是言蹊当机立断地重新发动车子,直接将车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路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言蹊抱在怀里,而言蹊,正在爬楼梯。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路宁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等反应过来这是现实,立刻挣扎着就要从言蹊怀里下来。结果刚动了一下,言蹊便轻呵道:“别乱动!”
路宁红着脸瞪他一眼:“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言蹊停住脚步,因为刚才一直抱着她在爬楼,所以此刻说话的声音还略微有点气喘,“你确定?我住22楼,而我们现在,大概是在第10层。”
路宁:“……我们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言蹊简直不想搭理她:“当然是因为电梯在维修啊,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吃饱了撑着爬楼梯?而且还是抱着你爬。”
路宁:“好吧,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请问在我睡觉的这短短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你睡着之后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觉得与其把你抱着送回宿舍,不如把你带回我这里。”
路宁弱弱地回了句:“你可以叫醒我的。”
“非逼我说实话吗?好吧,其实我就是想找个就会跟你多待一会罢了。”
路宁:“……”
前一秒明明还恨不得买一把大到能装下三个人的伞,这一秒突然就开始抱着她说情话了,男人啊,果然是一种让人费解的生物。
路宁最终还是任由言蹊将自己抱上了22楼,一方面是因为,反正都已经抱了10层楼了,也不在乎再让他抱12层;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没办法自己爬12层楼。
言蹊的房子是一套很大的复式,有多大?这么说吧,连一楼的浴室,都比路宁现在所住的宿舍要大得多。
想到自己住的地方竟然还不如言蹊的浴室,路宁突然就郁闷了。再一想也许自己穷其一生都买不起这样一个浴室,路宁就不止是郁闷,而是直接郁卒了。
就在她对着镜子伤春悲秋感慨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的时候,浴门的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
路宁下意识地冲着门口问了句:“谁啊?”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实在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于是又立刻改口道,“别进来,我已经脱了衣服了。”
说完路宁捧着脑袋,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个浴室里。
门外的言蹊:“……”他本来没想进去,但既然路宁都这么说了,那他不进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良久之后,言蹊才开口打破僵局,“睡衣我给你放门口了。我先去楼上洗个澡,有事叫我。”
路宁等言蹊的脚步消失在浴室门口,才走过去悄悄拉开了一道门缝,门外,果然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士睡衣,而除了睡衣之外,言蹊还贴心地替她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以及一条崭新的……男士平角内裤。
路宁:“……”
如果她现在让言蹊去楼下的便利店帮忙买一条女士内裤上来,言蹊会不会直接将她赶出去了?
在这个昂贵的浴室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路宁终于觉得自己又再次满血复活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见之前说要去楼上洗澡的言蹊已经在她之前洗好澡,此刻正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泡红糖姜茶。见她过来,言蹊顺手给她倒了一杯。
路宁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言蹊:“言总,我发现你知道得真多,竟然连红糖姜茶可以暖宫,让经血通畅,改善痛经都知道。”
言蹊僵硬地偏头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暖宫?改善痛经?可纪书明明告诉我,红糖姜茶是用来驱寒以及预防感冒的。”
路宁同情地看向自家总裁:“如果只是驱寒,姜茶就可以了,红糖什么的,一般都是女性专用。”
言蹊捏紧了手上的杯子:“很好,很好……”
正在家里备课的纪书默默地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喝完言蹊精心准备的红糖姜茶,路宁又重新回浴室刷了牙,然后才走回来问言蹊:“言总,我晚上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