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西戎养精蓄锐,来势凶猛,萧炎无暇回顾。
马跃悠决定走一趟益州。
又是十日过去,马跃悠一行刚到益州边境,却突闻噩耗,马跃明被乱军包围身中数箭性命垂危。
马跃悠庆幸自己有来,取出萧炎给她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到了马跃明帐中,望着兄长满是窟窿,一时间悲从中来,有自责,有愧疚,有懊悔,千般滋味万种心情,“大兄——”以后,父母的仇就由我来报吧!
“夫人,马将军失血过多,属下尽力而为也只是止住了血,这些伤太重了,请恕属下无能为力。”军医孙维在镇南王属下服役半辈子,见惯了这种伤,可以预见马跃明是好不了了。
“多谢大夫,这一夜操劳,您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马跃悠沉声说道,孙维闻言退下,那些跟随马跃明的副将却不愿意推开。
“夫人,马将军受伤,现在士气低迷,还请您主持大局!”
马跃悠闻言厉目射来,半响,才道:“你们先去造饭休息,等明日,我来整肃军队!”这是要接下马跃明的活儿了,众人欣喜,鱼贯从大帐出来。
马跃悠检查了马跃明被包扎的伤口,最重的是肝脏和脾脏的位置,就怕有内出血,看了孙维的药方又添了几味珍贵的药材,嘱咐属下立刻煎药,到下午马跃明高烧不止,浑身跟火一样烫,病势严重。
马跃悠衣不解带照顾到天亮,犹记得自己承诺终将的话,梳洗一番着男儿银铠甲,从马跃明的帐中出来,帐外已经站满了等候的军士。
“夫人,将军伤情如何?”
“益州城本就易守难攻,现在又有王元泄密,属下与将军坚持两月不得下,如此下去势必会士气衰败,影响大局。”可益州又是萧炎乃至众人的老家,不得不下,到目下不得不说陆湛这个二十岁的世家公子极有能耐。
“众位将军不必担心,嘱咐手下士兵给家人写封信,益州是王爷的家,也是众人的家,这家我们如何都不能抛弃,我等不能陷王爷与不义!”
众人对写家书虽然心存疑虑,可目下士兵元气大伤,势必要休整补给,也只能这么做。
马跃悠回身进帐,十日过去,马跃明依然昏迷不醒,浑身那些浅显的伤口都开始结疤了,孙维对马跃明能恢复成这样尤是惊讶。
时间一日日过,一直到了八月十五,这天夜里,月亮像是银盘一样挂在天空,照亮了整个大地,一阵悉悉索索的身影先从益州西面的环山传来,接着是东面的帅府,此起彼伏的轰轰声像是惊雷,敲碎了人们过节的心情,年轻的士兵起来撒尿,换没脱开裤子就被摸了脖子,悉悉索索的人影在城里来来回回整整一夜。
第二日,狼烟四起满目废墟的益州城回到马跃悠手中,原来,马跃悠利用士兵与家人看似平实无华的书信做了文章,早派了身手矫健的士兵乔装进城潜伏,只等中秋这天里应外合,这次,马跃悠下了狠手唯一一次用上了火器。
益州城攻是攻下来,也损失惨重,城里的珠宝粮食早被人一扫而空,而且传说中在城中驻守的陆湛居然是一名仆人假扮的,打听再三那真的陆湛谁也不知道生的什么样子。
这让马跃悠心里突然生出一抹重视。
也说不定那陆湛此时正做普通打扮混在人群里。
不得不说,马跃悠真相了。
站在城外三里坡地上,一身儒雅白袍的俊美男子翻身上马,那灿若星河的眼眸对着益州的方向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浅笑,疾催脚下千里驹潇洒离去。
这个容貌出众的男子,正是那一跃成了反王之首洛阳王陆湛。
面对赤贫的益州城,马跃悠挠了挠一头乱发,坐在马跃明病床前给张宝玉写信,帅府被她炸毁了还得重建。
却不知道这一战让她成名,什么运筹帷幄之类的佳话在益州传扬开来,甚至传到了京城各地,马跃悠最终得了个善战的好名声。
谢绝城里的一切事物,马跃悠安心照顾马跃明,有过了十来天,马跃明在马跃悠的期待中慢慢醒来。
马跃悠忐忑焦躁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阿悠,你怎么来了?”马跃明看看自家阿妹非但不喜反而紧皱着眉头。
“大兄,是阿悠不孝!”马跃悠扑通跪地,请罪。
“快起来!”马跃明目露不忍,在床上挪了挪身子又无力的瘫软了,道:“少帅说你隐居在乡里一切都好,看来是你骗了他!”
“大兄,我既然已与他成婚,自然要留在他身边照顾,如今他无暇回顾,大兄又伤着,我如何能安枕?大兄,你身上的伤你自己知道,这几年你虚损的严重,要好好调养。”
“阿妹,你这话是真心的?”马跃明看着自己又高了又冷的妹妹,多年不见,她越发有主见,也越发有摄人的气魄了。
“当然是真心的,他想要孩子!”可惜的是受的那些罪都白费了,自己又变的一身肌肉,连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肥嘟嘟腰围,都变了硬邦邦的肌肉。
“那也好,只是军营终究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你以后真愿意留在府里?”他的妹妹坚毅强悍,爱自由如风一样的女子,怎么甘心困在小小斗室做个内宅妇人。
“自然!”马跃悠浅笑着。
马跃明压根儿不相信,可他知道马跃悠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夫人,那王元逃了,王建军正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