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慈恩,你发过誓的!我只问你——”他似乎陷入魔怔了,眼睛红得渗人,脸色却苍白得恐怖。
他缓慢的下床来了,在距她两米处站定,死死的直视着她。
他像是凝聚了所有的气力来说这一句:“我只问你,你的誓言都要作废了么?你是想要离开我了么?”
关慈恩没有即刻回答,沉默霎时漫开。
天花板上还是晕红的灯开着,墙壁上还是那幅情意深深的婚纱照挂着,大床上还是那有些乱却鲜红喜庆的被子铺着。
四处都可见的大红“囍”字,被抖落在地寓意“早生贵子”的花生,红枣和桂圆……
然而这间婚房的一对新人,没有一丝喜气,两人都静得诡异可怕。
关慈恩再一次胡乱抹一把泪水,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握,开口,出声,声音蕴着哭腔,夹着悔恨,含着不可置疑——
“沈谦,我们离婚吧!”
声音浅浅,语气轻轻,语速慢慢。
就这样,她做了决定,爱之深切恨之决然,关慈恩就这样轻轻浅浅的定下了,誓言爱情全都随往事废了。
沈谦的世界轰然倒塌,所有的神经在这一秒全部崩塌瘫痪!
“哈哈哈哈……”他又笑了。
他又哭了。
面目狰狞得如同魔鬼附了体!
什么狗屁誓言,全部都是骗人的!
什么生死相依,全都不过竹篮打水!
她是他的,她怎么可以抛弃他?
怎么可以?
她是他的,他要她!
他遽然上前,加大手上的力气狠狠的扣住她的手腕。
“关慈恩,我们之间,我没有叫停,你永远也别想停!”
“你此生注定是我沈谦的人,离婚?”他原本丰神俊朗的脸上弥满阴鸷恐怖。
“离婚,你休想!”他冲她大吼着,“抛弃我?你敢!”
他的力道很大,关慈恩的手腕被扣得太死,手指都因为没有血液到达而惨白发麻了。
“qín_shòu,你这个qín_shòu,快放开我!”
关慈恩开始挣扎,手腕却被他越扣越紧。
“魔鬼,沈谦你这个魔鬼,你放开我!”她拼命使力用另一只手捶打着他的后背。
丝毫无用,她眼睁睁看着沈谦的脸色越加狠厉。
“关慈恩,”沈谦蓄满泪水的眼瞳黑亮亮的,然而却阴森森的升腾着狠厉和**,“今晚上是洞房花烛夜,你是我的老婆,我行驶权力你履行义务的时刻到了!”
他大力一把将她摔向了床边。
关慈恩的泪水顷刻间敛住。
“沈谦,你这个魔鬼,你疯了!”
她撑着床沿想要站起来,沈谦却是快她一步重力摁住她推了下去。
他如亡命之徒一般,毫无考虑毫无顾忌了。
“魔鬼,魔鬼!沈谦,你放开我!”关慈恩挣扎间再一次耳光扇到了他的脸上,他却丝毫不觉得痛般控制住她,继续撕扯着。
关慈恩也慌了,她蹬他,他躲过,更加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她凝聚所有的力气更加狠的踢了过去,沈谦的腿根骤然痛感清晰,他紧咬牙关死死的盯着她,他狠厉的掐着她的下颌,阴鸷道:“想废我?你他妈无情,老子也就要无义了!”
然而,他却又在魔怔之下清楚无比的知道自己爱她,深深的爱她。
关慈恩看准他的犹豫,狠狠的咬住他大手指与食指间的虎口,沈谦痛得紧咬牙关,却是没有去挣脱。
关慈恩迅疾的想要坐起来再一次踢蹬他的要害之处了。
沈谦没有等待,在关慈恩下一步动作之前,他让一年前的情景相似的再现却又完完全全不同的发生了。
“啪”一声轻响,他借力俯身给了她不算用力的一耳光,关慈恩的脸仅仅偏了下,白皙的脸上甚至没有其他什么反应。
她终于松口了,死死的瞪着他。
他的脑子里那些不愿想起的场景全都悉数跳出,他已经疯了,他下手的力道有狠却又很轻。
然而一念成魔,终究什么都阻挡不了。
故事成真了。
他来的那一瞬间,她倏地停止了反抗和挣扎,她躺在那里,静了好一会儿,眸色复杂的盯着他黑黑的硬硬的头发,耳朵里满是沈谦粗重的喘息。
她闭上了双眼,牙齿咬住嘴唇,死死的狠狠的咬破了红唇。
她红唇嗜血,歇斯底里:“沈谦,你等着坐牢吧。”
回应她的是他要继续的动作的蓦然的停顿,和一瞬间落在她身上的滚烫的断线般的泪水。
而后,他温柔待她,温柔得关慈恩觉得沈谦是在呵护一只幼小的熊猫宝宝。
痴痴缠缠,身体反应真实得一塌糊涂。
极致了,到极致了!
可是,她却也清晰的告诉自己,所有感觉都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楚。
一切都结束了……
他没有一丝的快意,从开始到最后,她没有一点表情,死人一般直挺挺躺在那里,而他也如死了人一般哭得悲痛欲绝。
关慈恩缓缓的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她没有去看他一眼,她冷冷的低头看着他那只被咬的手似乎还在渗着血。
她没有过分整理自己,只是拢好了衣物,任短发凌乱,任血渍沾染在唇边和衣角。
她缩下了床边,看到沈谦依旧那么躺着。
她拿了矮壁柜上的烟,颤巍巍的擩进了破皮的唇畔,又颤抖的点了两次火之后,烟总算被点燃了。
“咳咳……咳……”
男士香烟远比女士烟味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