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辉心里一个咯噔,只觉得自己瞬间像是杵在大冬天的冰雪地一般,他难过的看一眼她,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出门外。
几分钟之后,医生护士离开了。
他进到房间,关慈恩呆呆的坐在沙发里,护工在清理房间。他上前支走护工,接着走向关慈恩,她没有看他,她看着那扇窗。
齐明辉蹲下了身子,他凝盯着关慈恩,缓缓抬手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慈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痛苦不堪,蕴着后悔。
“齐明辉,”她依然没有看他,只是冷岑岑在说着,“全天下就我一个是白痴二百五!”
“慈恩!”齐明辉难过的喊她,“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关慈恩不予理会,她仍在说:“我他妈被你们所有人玩得团团转!”
“沈谦奸我,你知道了不说,沈谦曾是骆茵的男朋友,你知道了也不说,哈——,你曾是我最信任的男人!”
“齐明辉,你走吧!”她低低说完,起身站了起来,齐明辉紧紧拉住了她。
他说:“慈恩,曾经是我错,给我一个机会,我改错,我改,让我陪着你,求你让我陪着你!”
关慈恩的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了。
骆茵先前说的“一无所有”那四个字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想想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慈恩,”齐明辉抱住她,“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看到你和沈谦当时的幸福模样,我看到你的病在好,我以为只要一辈子瞒着这些,你们就可以永远幸福在一起。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关慈恩被他抱得很紧,她终于崩溃得伏在他的肩头放声哭泣。
那天在医院里,齐明辉把什么都给她讲了。
许是有了骆茵之前的铺垫,她的情绪起伏不似先前那般大,但是神色依旧冷凛。
她听到沈谦与骆茵的爱情故事,听齐明辉说复杂原因之下骆茵竟然似一颗朱砂痣一般,钉在了沈谦心里直到他遇见了自己。
她回想那夜他说一生中三个最重要的女人,她感觉沈谦真的爱自己,可是那些过错呢?
关慈恩突然觉得不能否定沈谦的过错,不能否定他们所发生的一切。
她若否定了,便是否定他爱自己,自己爱他。
她颤着双唇问齐明辉:“如果沈谦第一次qiáng_jiān我的事实摆到台面定罪的话,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齐明辉静悄悄的沉默许久才回答她:“情节严重,至少十年以上有期……”
“别说了!”她大声打断他,整个人软绵绵的摊在了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
他们还说了许许多多的事,关慈恩别的都没怎么上心了,只在最后齐明辉离开之时,她抓住他的手臂,隐忍着泪水说:“往事不要再提,永远不要再提了。”
那日之后,沈谦来找过她,她锁紧病房门避之不见,可是待他走后,她却站在门口无声落泪。
后来的某日,沈谦的二姨纪如瑾和二姨父来了。她那时才知道,沈谦也有一点背景,二姨是外交官,才调回江城不久,二姨父则是江城高级法院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