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晟扬开始懂得高勇俊的烦恼了,真是个浑身长满刺,倔强得不行的小丫头。
一阵凉风吹过,林香拢了拢衣服,“还有事吗?没事就再见了,聂哥。”她特别加重了音量。
聂晟扬突然伸手探向她的头发,林香警惕地望着他。“别那么紧张,你头发上沾上纸屑了。”
聂晟扬话音刚落,林香只觉头皮似被拉扯了下,然后见一片纸屑从头顶上方落下来,她松了口气,转身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聂晟扬回到车上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夏秘书,我在华扬高中正门,你现在马上过来一趟,有点私事让你办。”
挂了电话后,聂晟扬从车里的暗格间拿出两个透明袋,小心翼翼将手里的长发放进其中一个透明袋里,又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根头发放进另外一个透明袋里。夏秘书很快驱车赶了过来,他身穿正装,打着领带,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手里拎着公文包,一副白领人士的打扮。夏秘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从聂晟扬手里接过两个小袋子,无需聂晟扬多言便明白过来,上了车便直奔医院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渐渐泛白,晨曦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聂晟扬是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有明显的起床气,接电话的语气也不太好。“喂,什么事。”
夏秘书听到听筒那边冷冷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硬着头皮报告了检查结果。聂晟扬挂断电话后,心情有点复杂。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怅然,但为何还夹杂着一丝愉悦呢?
聂晟扬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那是高勇俊之前给他的,林香的入学资料。聂晟扬将资料上的电话号码输进自己的手机内,直接出门按下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这天刚好是周末,虽然出了太阳,但依然凉风习习,一些怕冷的学生甚至穿上了厚厚的夹克。刘明溪、苏弄影和赵小薇计划到本市惠亭水库去划船,林香望着窗外随风摇摆的树枝,坚决要求留守在室内,三人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待宿舍三人兴致勃勃地外出后,宿舍只剩下了林香一个人。正当她准备从上铺爬下去时,裤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香只记得要去接电话,忘记了抓稳床边的扶梯,还没等她掏出手机,便一下从上铺摔到地上,腿顿时钻心的疼。
手机铃声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林香咬着嘴唇接通了电话,听筒那头传来好听的男声,嗓音如同冰水消融,“请问是林香吗?”
林香回答:“是的,你是哪位?”
“聂晟扬。”对方直接报上了名字。
林香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有什么事吗?”
聂晟扬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方便出来下吗?”
林香动了动两条腿,试着站起来却是徒劳,她有点丧气地说:“聂哥,你能来趟我宿舍吗?我从床上摔了下来,现在动不了了。”
五分钟后,聂晟扬来到了林香的宿舍楼,与宿管阿姨说明情况,登了记后,就直奔林香宿舍。宿舍并没有上锁,聂晟扬敲了敲门见没反应,轻轻一推便开了,他随手关上门。定睛看到林香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正用手揉着两条腿,身上还穿着睡衣,领口有点低,露出她细细的脖子。
聂晟扬顿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慌忙转移视线,走过去将林香抱到椅子上。“你先换衣服吧!我带你去医院。”
等林香换好了衣服之后,聂晟扬又抱起她去了洗手间,给她打好了洗脸水,甚至在林香拿起牙刷时,还体贴地帮她挤好了牙膏。林香的脸涨得通红,微微有些发烫,为了不让聂晟扬察觉,一直低着头没做声。
由于是周末,一些学生回家的回家,出去逛街的逛街,学校里走动的人很少。聂晟扬抱着林香走在铺满落叶的道路上,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聂晟扬的外套罩在林香的身上,胸前的衬衣被林香的两只手紧紧地拽着,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呼吸急促。随着一阵阵凉风吹过,聂晟扬身上的薄荷味扑面而来,上午和煦的阳光直射下来,让林香顿感头晕目眩。往日花几分钟就可以走完的外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
终于走出了校门,聂晟扬伸出一只手摸着盖在林香身上的西装,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按了解锁键,然后来到了一辆黑色的宾利面前,单手打开了车门,将林香放进后座。此时的林香整个脸到耳朵都已红透,在聂晟扬摸着她身上的西装时,她竟莫名的心跳加速,紧张得呼吸都停滞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林香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上次见过跟你一样的车,天使里面有个b。”
聂晟扬微怔了一下,然后勾起嘴角笑了,“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林香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聂晟扬勾唇笑着说:“那天正好是开学,你抱着书差点被我的车撞到,天使里面有个b,叫宾利。”
林香了然,由此可见,她跟这车有缘。她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腿,感觉没有在宿舍那般痛了,“我好多了,不用麻烦送我去医院。”
聂晟扬沉吟片刻,打开了后座车门,俯身坐了进来。林香只觉得他一靠近,呼吸又有些困难了。聂晟扬卷起她的牛仔裤,只见膝盖上乌青一片,他用手碰了一下,林香立马疼得叫起来。
聂晟扬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去